中。
在中軍,嬴政的龍輦由八匹壯麗的戰馬拖拽,兩側是身穿黑色盔甲、手執長戈的秦軍騎兵。
巨大的龍輦內寬敞無比,幾乎可以在裡面處理所有事務。
嬴政在這裡吃飯、睡覺、辦公。
即使行走在路上,嬴政也沒有停下工作,此刻正在馬車中批閱奏摺。
隨著馬車的搖晃,嬴政的身體也隨之輕微晃動,手中毛筆時而落下,時而懸停在空中。
一旁跪坐著的趙高,負責將批閱好的奏摺捲起來收好。
趙高之所以受嬴政重用,自有其獨到之處。
秦國依法治國,法律制度嚴格,每當批閱奏摺時,嬴政都需要查閱大量法律條文,極為不便。
趙高顯然發現了這一點,並耗費無數心血,將秦國所有的法律牢記在心。
於是,當嬴政需要引用秦國法律時,不再需要翻閱法律典籍,節省了許多時間和精力。
也因此,趙高深受信任,隨行時始終在嬴政身邊侍候。
“陛下,今天的奏章已全部批閱完,老奴讓人準備些果品,您休息一下吧。”趙高低頭說道。
嬴政放下手中的毛筆,向外看了一眼天色,說:“不用了,去把王賁叫來。”
趙高聞言,立刻點頭離去。
這兩天不知蘇牧那個小傢伙在軍中的情況如何了。
自那晚分別後,嬴政便再也沒有見過蘇牧,但他從王賁口中得知,蘇牧已經進入了軍中。
“陛下!”
御輦外,王賁策馬追上嬴政的馬車,在車窗外恭敬地喊了一聲。
“嗯。”車內,嬴政應聲道,“蘇牧這兩天在軍中怎麼樣?”
車外,王賁的表情顯得有些尷尬。
他知道秦始皇找自己一定是打聽蘇牧的情況,只是這個問題他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回答。
“陛下……那個……蘇牧還不錯。”王賁語氣有些勉強地回答道。
“嗯?”嬴政眉頭微挑,拉開車窗瞥了一眼騎在馬上低頭的王賁,“不錯?可是聽你這口氣似乎並不太好。”
“陛下,您想聽聽他現在在做些什麼嗎?”嬴政問道。
王賁一臉無奈。這話說出口真是太難了,但不說是萬萬不行的。
“那個……蘇牧……在後勤輜重營……”王賁支支吾吾地說道。
嬴政臉沉了下來。
這傢伙居然被派到後勤輜重營去了,還真是打算挖他的牆角。不過輜重營也罷,只要到了咸陽,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正好冬季將至,待會兒再把他派到邊境歷練歷練也行。
“嗯,輜重營就輜重營吧。他在那兒表現如何?”嬴政繼續問道。
提到這點,王賁的神情更是尷尬無比。
如果可以選擇,他絕不願意透露這事。
“陛下,蘇牧在……在後勤輜重營……養豬呢。”王賁低著頭,臉上滿是羞澀。
他心裡想著,一個皇族血脈、始皇帝的私生子,當個運糧官也就罷了,居然還在養豬?
昨日見到這一幕後,王賁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
他心想,若始皇帝詢問起來,他該怎麼開口解釋呢?如今始皇帝果真發問了。
“你說什麼?”
嬴政的嗓音陡然提高了幾分,“你說蘇牧……在養豬?”
王賁臉一紅,點了點頭。
他覺得自己實在是辜負了陛下的信任。在蘇牧進入軍中之前,始皇帝就特意交代他要看緊蘇牧,不要讓他惹事。結果這才過了兩天,蘇牧就開始養豬了。
萬一有一天……他是在說萬一……萬一蘇牧真的登上了大秦的皇位,後世史書會怎麼記載?
會寫蘇牧在登基前曾在軍中擔任運糧官,還養豬?
“真是胡鬧,簡直胡鬧!誰讓他養豬的?這算怎麼回事!”坐在馬車中的嬴政氣得差點當場窒息。
養豬,這小子在打什麼主意!
“陛下……屬下也訓斥過他,但他卻說……他說……”
“他到底說了什麼?快說!”嬴政此時面色鐵青,黑得像個鍋底。
“蘇牧說……要致富,先養豬,少生孩子多種樹……”王賁重複了一遍前一天蘇牧對他說的那句話。
要致富?先養豬?
大秦帝國未來的棟樑之才!
竟然跑去後勤輜重營養豬!
真是荒唐!
“王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