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久違的“徵哥哥”,還是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喊的,是不是證明她心裡是有他的呢?
這個大膽的猜測讓他心裡一陣狂喜,可看到她哭得像只可憐的小貓,他就心疼不已,特別是他發現她此刻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他眉頭輕輕蹙起,抬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滾燙得厲害。
“歲歲,你醒醒,你發燒了,我帶你去看醫生。”霍長征輕輕晃了晃她的手臂。
她感覺到有人在喊自己,睜了睜眼,看到是他,人有一瞬的怔呆,半晌才輕輕開口:“你怎麼又跑我夢裡來了?你出去好不好?我不想看到你。”
她說著說著就委屈上了,小嘴一撅,眼淚又開始嘩啦啦地往外湧。
他看著她這副像是受了天大委屈的臉,心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歲歲,是我不好,你生病了,我帶你去找張醫生看看,你乖,好不好?”
他低聲地哄著,像哄著三歲的小女孩一般,可她卻在這時倔上了,一翻身就給他留下一個絕決的背影,“我不要看醫生,吃藥很苦的,你是壞人,你趕緊走開。”
“……”他確定她肯定是燒糊塗了,簡直比小孩子更加難哄,但再難哄他也得慣著,“歲歲乖,你生病了得看醫生才能好,你聽話一些,不然我只能扛著你走了。”
其實讓他扛,完全沒有問題,只是三更半夜的,外頭又特別冷,他怕她不配合,半路鬧起來,吹到風就更麻煩了。
“我不要,我要睡覺,你趕緊走。”
“……”
霍長征直接被鬧得沒脾氣了,正一籌莫展的時候,豆包脆生生的聲音突然響起,“爸爸,媽媽發燒了,倩倩阿姨已經請張醫生過來給她看了,她昨晚已經喝過一副中藥,現在廚房裡還有一包。”
“已經喝過了?什麼時候喝的?”霍長征回頭問道。
“就咱們睡覺前。”
霍長征看了看床頭的鐘,現在是凌晨一點,她大約是晚上八點喝的藥。
他的視線掃到了被扔在一旁的衣服,應該是她出汗換下來的,這說明她曾經退過燒,只是短短五個小時又燒起來了。
“豆包,你看著媽媽,我去找一下張醫生。”
他說著,就站起身來往外走。
反覆發燒,說明之前開的藥可能不頂用了。
張醫生得知林歲歲又燒起來,連忙穿好衣服跟霍長征去霍家了。
“的確又燒起來了。”張醫生給林歲歲號了脈之後,對霍長征說:“我加兩味藥,你把它們跟昨晚的那副藥放在一起熬,然後讓她喝下。”
“好的。”霍長征點了點頭,但臉上的焦灼之色未減,“張醫生,歲歲她為什麼會反覆發燒?僅僅是因為感冒嗎?”
“最主要是冷到了,從南方到林城生活,氣候變化太大,她有些不適應。我目前看著問題不大,但你今晚不能鬆懈,得隨時留意她體溫的變化。如果這藥喝下去兩個小時還不退燒,你再來找我。”
張醫生說著,看了霍長征一眼,語重心長地說:“不過我看她的確是個心思很重的人,又不喜外露,這對身體不好,你平時要多關心關心她。”
“我知道了。”霍長征頓了頓,順從地點了點頭。
他當然知道她心思很重,他也想讓她敞開心扉,可她總喜歡把自己關在龜殼裡,不願意出來。
霍長征把張醫生送出門,然後立刻去廚房,先把藥熬上,再回到房間看林歲歲。
她這會兒又睡著了,只是體溫高,一直睡得不踏實,他用冷毛巾給她敷著額頭,儘量讓她舒服一些。
“豆包,你敢不敢自己一個人去小房間睡,我怕媽媽的病氣會傳給你。”霍長征看小傢伙擔心地睡不著,便說:“我知道你想陪著媽媽,可如果你也生病了,我就不能全心全意照顧媽媽了。”
“爸爸,我很勇敢,當然敢一個人睡。”
豆包這會兒倒是乾脆,直接抱起自己的小枕頭和小被子,一邊往外走一邊說:“爸爸,你照顧好媽媽,如果需要我幫忙,就叫醒我。”
“行。”霍長征看著兒子利落的背影,突然有種老懷安慰的感覺。
這小子不愧是他兒子,四歲就敢自己一個人睡了。
他扭頭看向睡在床上的小女人,頓時發現,現在最不省心的,倒是她。
給她換了一次毛巾之後,他就去廚房了,主要是擔心藥熬幹了。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他在廚房和房間之間不斷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