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劃過一道巨大的白光,不等人反應過來,震耳欲聾的打雷聲就響了起來。
林歲歲條件反射地伸手抱住豆包,把他死死護在懷裡,不知是本能地要保護他,還是為自己尋找一個依賴。
霍長征想要去抓她的手落了空,懸在了半空。
他看到她害怕的時候,第一時間去找兒子而不是自己,心裡忍不住泛起了酸澀。
人在關鍵時刻的第一反應,往往就反映了她內心深處的想法或者選擇。很明顯,她在遇到危險的時候,第一個想信任且依靠的人,並不是他。
“媽媽,你別害怕,豆包在呢!”
豆包縮在林歲歲的懷裡,本來他應該是被保護的那一個,可事實上是他在安慰林歲歲,因為他知道,從小為自己撐起一邊天的媽媽,最害怕打雷了。
“嗯,媽媽不害怕。”林歲歲點著頭回應,可煞白的小臉,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是呀,有豆包在,還有爸爸在呢,你根本不用害怕。”豆包說著,直接抬頭點名霍長征,“爸爸,媽媽最怕打雷了,你趕緊抱住媽媽。”
“……”林歲歲本來還在心有餘悸,聽到這話,什麼害怕都忘記了,連忙直起腰來,強撐道:“我不害怕了,一點都不害怕。”
霍長征本來還想著豆包這小子今天真懂事,可還沒來得及上手,某人就已經把他拒絕得乾乾淨淨。
這一聲巨雷過後,屋外很快下起了大雨,噼噼啪啪的,連著強勁的北風在呼嘯,霍長征起身把門窗關好,等重新坐回座位上的時候,叮囑林歲歲,道:“你這兩天如果有空,就給自己和豆包做雙厚棉鞋,不然等下雪的時候要穿,就來不及了。如果你不會做,就花錢請人家做,黃嫂子挺會做的。”
“我知道了。”林歲歲點點頭,道:“我回頭問問倩倩,應該能自己做的。”
天寒地凍的,霍長征一直想買的電視機還沒到位,晚飯過後,大家就直接要睡覺了。
林歲歲本來還想洗澡的,但被霍長征阻止了,“你在林城,不可能像在老家那樣,大冬天還能每天洗澡,否則很容易著涼。你今晚先忍忍,明晚再洗好不好?算是讓自己慢慢適應。”
“好吧。”林歲歲不是很情願,但也知道這是必須忍耐的事情之一。反正就一個冬天,等開放了,她就帶著豆包往南方跑。
“豆包,你今晚真的不跟媽媽一塊睡嗎?這雨看著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了,半夜可能還會打雷的。”
眼看著豆包要爬上自己的單人床,林歲歲忍不住出聲提議道。
雖然這幾天跟霍長征一塊睡都沒出現什麼問題了,但為了防止第一晚抱在一起的意外再次發生,她還是帶上豆包比較安心。
再說了,如果半夜打雷,她害怕的時候起碼有個豆包可以抱一抱。
“媽媽,不用了,我是男子漢大丈夫,打雷沒什麼好怕的。”豆包說著,直接躺下表明自己的決心,“我要睡了,晚安。”
“……”哄騙失敗,林歲歲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間。
霍長征此刻正躺坐在床上看書,知道她進來也沒抬頭,似乎書有著魔力一般,讓他怎麼也抬不起頭。
“無視”她的這種狀態,對於她來說剛剛好,因為她跟他對視,特別的獨處的時候,她就忍不住緊張。
她自顧自地爬上床,然後挪到自己最裡面的那一方天地,剛準備躺下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便開口問道:“咱那個烤箱還能修嗎?”
聽到她主動跟自己說話,他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書,抬頭看她,道:“把電線接回來,應該沒什麼問題的。怎麼?你急著用?”
“也沒有,就是好些天沒有做西點了,我怕自己手生,想練練手,否則過兩天去上班,沒做好出洋相,會被人笑話的。”
“上班?你不是不幹了嗎?”霍長征一臉不解。
她已經決定好要去國營餅店上班了,但這事沒跟他商量過,她心裡覺得這事情自己決定就好,但還是會擔心他不同意。
“之前有個經常去飯店買蛋撻的阿姨,她介紹我去國營餅店當臨時工了。”林歲歲把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遍,“餅店是專門做點心的,我想去。”
霍長征發現她真跟上班這事給較上勁了,明明第一次上班被坑得“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還是再次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就那麼喜歡上班嗎?”霍長征無奈道:“我正在讓人安排了,你再等等,過段時間應該能讓你去營裡上班。”
“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