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林歲歲有種自己現在強的可怕的感覺。
前兩天直懟葉玉霞,今天又硬剛宋曉,這是以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她從前一直都是膽小怕事,奉承“大事化小小事化無”的原則,從來都是逆來順受。
她甚至覺得那種斤斤計較、據理力爭的人說起話來很吵甚至有些討厭,如今她成了這種人,心裡卻莫名地覺得很爽。
這種只顧自己快活而不顧別人死活的感覺,實在太美妙了,簡直就是給她開啟了一個新世界。
她想,她以後就應該這樣,否則到時候自己一個離異女人帶著豆包,還處處對別人忍讓,不被欺負慘才有鬼。
辦公室和宋家都見不到宋鐵錚,看來今晚是沒辦法跟他說明情況了。她只能把希望寄託在明天,只是她的休假已經結束,明天得去上班了。
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再請一天假。
她的工作是很重要,可霍長征如今面對的是可能被撤銷提幹,而且還是她的原因造成的。如果沒幫他解釋清楚,她自己心裡那一關過不去。
要請假,怎麼也得跟李正博說一聲,否則就成曠工了。
這個點李正博可能下班了,打去國營飯店應該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家有沒有安裝電話。她看他家境應該不錯,估計有電話。
現在應該快七點了,林歲歲擔心李長龍下班了,於是抄了條近路往食堂走。
這條近路是通向食堂後廚的後門的,比往常去食堂大門路要近很多,就是很黑,她有些害怕,但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只能摸黑前進。
“哎呦……”
快要走到後門的時候,她腳上突然被絆了一下,雖然沒有摔倒,但她明顯感覺到扭傷的腳被挫了挫。
本來就沒好利索,這樣一挫,她也不知道腳會不會又腫起來,可此刻沒有時間去檢視腳了,她緩了緩,繼續往前走。
很快,她就看到食堂那邊傳出的光亮,她甚至聽到吵吵嚷嚷的說話聲。
估計是快要下班了,已經做好收尾工作的工人聚在一塊聊天,等時間一到就下班。
“你們覺得霍團長和林歲歲這件事最後會怎麼樣呀?”
她正走著,突然就聽到前方傳來聲音,她所處的位置剛好有幾棵樹,把她遮擋住了,沒有人發現她在靠近。
她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前面的聊天聲依舊,她豎起耳朵聽起來。
“能怎麼樣?最後肯定是霍團長跟組織說明,是林歲歲給她下的藥,他是被設計陷害的,最後還是會順利提幹的。”有人理所當然地說。
“我看可能不會這樣,霍團長挺稀罕林歲歲的,如果他真這麼說,不等於把她釘在恥辱柱上嗎?他應該不捨得。”
“我看你還是太年輕了。再稀罕也不過是個女人,能跟自己的前途相提並論嗎?我問你,要是你是霍團長,你們會怎麼選?”
“當然是選自己的前途。”
“就是,女人而已,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還愁沒有女人嗎?”
“傻子都會把女人推出去給自己擋槍,反正這件事無論事實是什麼,只要霍團長認定自己是被設計的,組織肯定會無條件地相信他。”
“沒錯,我聽說林歲歲還傻傻地去找宋首長,想給霍團長說情,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她有點腦子應該想想怎麼自保,想想她自己的‘罪行’落實之後,男人會不會跟她離婚,就算不離婚,她有沒有臉在大院裡待下去。”
“媽呀,你說的真扎心,可這就是殘忍的事實,不服也不行。”
林歲歲靠在樹上,剛才那股要為霍長征證明的氣勢瞬間垮了,她無力地靠在樹幹上,自嘲地勾了勾唇。
是呀,她怎麼會這麼蠢呢?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這件事本來就是霍長征被她設計的,至少表面上是這樣,他如實跟組織彙報不就好了嗎?組織在他和她之間,肯定會毫無保留地選擇相信他。
她覺得自己可笑極了,竟然會因為他這段時間偶爾對她表現出一點友好,竟然暈頭轉向地以為,他會因為維護她,而賭上自己的前程。
“集合。”
不遠處傳來李長龍的喊聲,食堂的工人要下班了,討論聲戛然而止,她也轉身回去了。
她明天不打算請假了,她得好好幹,爭取成為國營飯店的正式工人,因為她跟霍長征,很可能會提前離婚了。
回到家時,方倩倩還在陪著豆包,看見她回來,立刻迎上去問:“怎麼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