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歲一直認為,豆包是她和霍長征之間唯一的一個孩子,以前心灰意冷的時候是,如今跟他關係緩和了也是。
對於被設定好的結局,她還是充滿忐忑的,如今跟他過得蜜裡調油,她有時候都忍不住罵自己沒控制好情慾。
沒有爸爸對一個孩子成長的影響有多大,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了。豆包以前所受的委屈以及將來跑不掉的流言蜚語,她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無能為力。
所以,她不可能再讓一個小孩重走豆包的路。
意識到她的抗拒,他的吻停了下來,他看著她,認真地問:“怎麼了?不舒服?”
“沒有。”她的眼神有些閃躲,“我還沒……準備好。”
她壓根兒就沒準備過,但這話不能告訴他。
他聽著心裡一頓,他渴望他們的孩子,但並沒有到了非生不可的地步,只是他在確定了她對自己的心意之後,總有一種隱隱的惴惴不安,感覺她對自己做不到毫無保留。
今晚是一個坦誠布公的好機會,可他到嘴邊的話,又默默吞了回去。
他承認自己害怕了,害怕聽到自己不想聽到的話。
任憑他在戰場上多麼地驍勇善戰、無所畏懼,但在她面前,他膽怯了。
他害怕,如今得來不易的幸福,會悄然消失。
“沒準備好就不生。”他繼續吻她,“但製造孩子的過程,必須給我認真體驗。”
“……”她真是服了他了,可給了一棒子,也必須賞顆棗,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讓他吻得更肆意一些。
她難得的主動,換來的不僅僅是他的肆意,還有瘋子一般的放肆。
最後,她累趴在他的懷裡,用最後的力氣抬手捶他的胸口,氣若游絲地控訴道,“你太過分了。”
他就愛看她被自己欺負到無力反抗的可憐模樣,這讓他更想繼續欺負她,不過今晚的確過了些,但他不能把責任攬了,否則給以後挖坑,他先發制人,惡人先告狀道,“你體力太差了,要補身體,要加強鍛鍊。”
“我不差,一點都不差,你的身體才差。”
武力上不佔優勢,嘴上功夫卻不能輸。她本意只是想反駁他,但忘了男人是不能被說身體“差”的。
“我身體差呀?看來我今晚證明得還不夠。”
眼皮已經在打架的她,聽到這句 咬牙切齒的話,人瞬間清醒了,嘴巴認慫得比身體還要快,“我就開個玩笑而已,你身體最棒!”
“是嗎?你是在騙我吧?”
“沒有,絕對沒有。”
“那你具體展開說說,我的身體到底有多棒?”
“……”這天晚上,林歲歲得了一個深刻的教訓,千萬不能在男人的大忌上亂舞,否則能躲得過“懲罰”,被他逼著“展開說說”,就夠臊得慌的。
隔天,林歲歲又是踩著點起床的,某個始作俑者的狗男人還提議她請假,但她堅決不同意。
隔三差五地請假,還因為這種事請假,被別人知道,臉都丟光了。
霍玲看到她一副疲倦的模樣,心裡簡直嫉妒瘋了,畢竟昨晚她睡在隔壁,他們的動靜,她可是非常清楚的。
明明都是嫁人,怎麼就相差這麼遠呢?她就沒試過累成這個狗模樣。
霍長征自知理虧,一頓早飯下來,又是剝雞蛋又是哄著吃,就差喂她嘴裡了。
霍玲看在眼裡,心裡真是既羨慕又生氣,羨慕自己怎麼就沒有這樣的男人,生氣的是林歲歲這賤人實在太裝了,明顯就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早飯過後,一家三口就出門了,霍長征不敢讓林歲歲累著,自己送豆包去託兒所,林歲歲則慢吞吞地朝公共汽車站去。
幸好早上的北風夠凌厲,把她的人吹醒了幾分,但她實在夠累的,全然不知道自己身後有個人在偷偷地跟著。
他們前腳才出門,在廚房刷碗的霍玲就悄悄地跟著出來了。
本來半個月後要離開大院,時間夠緊張了,昨天又聽了方倩倩說不是親生兄妹不能住在一塊的話,她就覺得迫在眉睫了。
原先計劃的“持久戰”已經不能用了,她必須快速解決問題。
雖然重活一輩子,但第一次來到大院,人生地不熟的,這裡的人又不是特別熱情,且大多數軍嫂是農村出身,像她這種從小就在縣城高幹家庭長大的人,是一百個瞧不上的。
就算她上輩子落魄過,也跟這種市井小民生活在一個圈子裡,但她還是自視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