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n幼兒園開學的第一天,溫以檸在車裡哭得稀里嘩啦。
“媽媽,不哭。”裴澈拿著一張紙巾,給她擦眼淚。
經過一個多月的操練和暴曬,小傢伙的膚色比起之前暗了許多,看上去成熟了不少,和親爸的氣質越來越靠近了。
裴驍坐在旁邊,看著這一幕,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沉聲提醒:“距離九點還有五分鐘。”
溫以檸把用過的紙巾隨手丟到他身上,像丟進垃圾桶一樣,“別催了,裴鬧鐘!”
裴驍:“……”
距離上課還有一分鐘的時候,一家三口從車上下來了,溫以檸看著小傢伙揹著小書包,漸行漸遠,又忍不住地落淚。
“裴驍,我覺得我病了。”
“胡說。”裴驍摟著她的肩,“誰有病都不可能你有病。”
“我真的病了。”
“你在做夢。”
溫以檸眼淚抬頭看他,“我現在分離焦慮很嚴重,可能是小澈被綁架過,心裡還有陰影,總想時時刻刻跟孩子待在一起。”
裴驍強忍想要勾起的唇角,面無表情地開口:“嗯。”
溫以檸沒看出他的異常,收回視線,自顧自道:“我可能需要一個心理醫生。”
能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就夠了,心理醫生?裴驍斷言:“不需要,你最好的心理醫生就是我。”
溫以檸無語地白了他一眼,轉身想回到車上,剛邁出兩步,就被他攔腰抱起。
“混蛋你幹嘛?!”
裴驍大跨步朝著幼兒園的方向走,穿越眾人驚異的視線,最終隱入周邊的那一片隱秘樹林。
他放下她,用目光示意高達兩米多的金屬圍牆。
溫以檸:“?”
“不是放心不下麼,帶你親眼看看兒子的幼兒園生活。”
溫以檸:“……”
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驍,你這樣屬於非法入侵,要是被抓到了,我們還怎麼在小澈和小澈的同學面前做人?”
“非法入侵?我裴驍從不知道什麼叫非法。”
下一秒,他的胸膛就捱了一巴掌,“你不如直接說你不是人。”
“在你床上的時候,確實不是。”裴驍笑著托起她的腰,將她放到鏤空的圍牆上,“爬上去。”
“不用了。”溫以檸掙扎著想下來,卻被他拍了拍臀部。
“爬。”
……真霸道。
溫以檸藉著支撐點,往上蹬了幾步就到了頂,“要是被抓到了,你記得多賠點錢給人家。”
“成。”
裴驍心想,要是被抓到,正好把那隻清高狗引出來。
他退後幾步,助跑、攀爬、翻越、落地……一氣呵成,然後對著圍牆上方的溫以檸展開雙臂。
“跳下來。”
兩米多的高度,跳不好就要折去一條腿,哦不,兩條腿了,但溫以檸對這男人的實力還是有信心的,閉著眼睛往下一跳。
像跳遠似的,用力過猛,下巴磕在他頭頂上。
“嘶——”裴驍把她撈下來,“溫以檸,還學會盲跳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拉下他的衣領,伸手在他頭頂上輕輕按揉,將原則拋之腦後,“要不要偷個冰袋來,給你消消腫?”
裴驍拉下她的手,邊走邊道:“我渾身上下,只有一個地方需要你幫我消腫。”
……騷得沒邊了。
在樹林的曲徑中彎彎繞繞了幾分鐘,她看到遠處出現了一幢教學樓,風格簡約卻不失溫馨。
再走近,聽取蛙聲一片。
此刻的小一班教室內,大多數小孩子都在哭哭啼啼,眼淚和鼻涕一起流,阿姨們各自拿著一包紙巾,忙碌地照顧著。
唯獨司徒昍像個小老闆似的,雙手背在身後,笑嘻嘻地各地巡邏,咧著嘴角道:“兄弟姐妹們,今天真是個大好的日子啊。”
不是一般的如魚得水。
溫以檸像個偷窺狂一樣,潛伏在窗外,很快便在一個書架旁,找到了小傢伙的影子。
與司徒昍不同的是,裴澈很安靜,拿著一本書在翻看,好似外界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溫以檸又繼續偷看了好久,直到一位年輕女老師走進來,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目光。
“我們走吧。”
“放心了?”
“嗯,感覺這家幼兒園對孩子的照顧還挺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