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溫以檸簡直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鍛鍊、學槍、短暫地擁有時間學習、被糾纏、重複……

和軍訓沒區別。

“砰——”

子彈從槍管中彈射而出，電子顯示屏幾乎同時亮起。

靶子是人體形狀的。

溫以檸在電子屏上尋找彈孔的位置，在看清那顆紅色小點之後，她轉身往後偷瞄了一眼。

只見男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下了手機，一雙黑眸正定定地看著她，眼中戲謔閃爍。

完……

溫以檸炸了毛一般，立刻轉回身，抬起手就要開槍。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男人的聲音從身後懶洋洋地傳來，帶了些調笑的意味——

“溫以檸，如果前面站了個男的，你剛才那一槍……可以算得上是一擊斃命了。”

“……”

“練得不錯。”

裴驍補刀。

“……”

溫以檸兩條手臂都軟了，手裡的槍像是有千斤重。

她明明對準的是心臟，為什麼能夠偏差這麼多……

“不練了……”

溫以檸低著頭走到男人面前，把槍還給他。

裴驍沒有接過，從椅子上站起身，拉著她的手來到靶前，高大的身軀覆在她身後。

“再來。”

“……”

溫以檸癟了癟嘴，挫敗感讓她有些提不起興趣。

她按照男人教她的握槍姿勢，水平舉起雙手，將準星對齊目標，三點一線。

“砰——”

顯示屏亮起。

這回好多了，彈孔落在人形靶的腹部，令人滿意。

“繼續。”

裴驍凝聲道。

溫以檸深吸一口氣，重新抬起雙臂，心跳加快。

“砰——”

又是一槍。

溫以檸看向大螢幕。

射擊成績像一盆冷水澆到了她頭上：一切回到原點，彈孔幾乎脫靶。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

“裴驍……我……”

“溫以檸，你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兒嗎？”

男人打斷她。

“……”

她的問題不就是在於技術太菜嗎？

菜是原罪。

沒什麼好說的。

裴驍從她身後貼上來，俯身附在她耳邊，語氣破天荒地正經：“雜念太多。”

溫以檸一怔，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是這樣。

她不是在思考如何替外公報仇雪恨，就是在關注結果，這一次能不能打中，下一次能不能進步，什麼時候能達成目標……

反倒是心灰意冷的時候，表現更好。

“可我控制不住……”

溫以檸愁言道。

裴驍親了親她的臉頰，託著她的手腕向上抬：

“舉好，閉眼。”

溫以檸轉頭睨了他一眼，乖乖照做。

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什麼都不要想……”

耳邊的聲音帶著一點水汽滋潤過的微啞，像低沉的抒情曲，讓人不由自主地沉淪其中。

“放空思緒……傾聽自然的聲音……感受風，感受陽光，感受花草樹木……”

整個世界安靜下來。

葉子在沙沙作響。

裴驍支著雙手，將她完全籠罩在懷中，“睜眼，開槍。”

“砰——”

溫以檸抬頭看。

下一秒，她就控制不住地歡呼雀躍起來。

啊啊啊正中靶心！

“裴驍！你好厲……”

溫以檸誇到一半，猛地閉上嘴，厲害這個詞……對她來說已經有點變味了。

“你好牛！”

裴驍看著她臉上發自內心的笑容，一顆心瞬間被盈滿。

他再也忍不住，壓著她就吻了上去，一隻手掌托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法逃脫。

溫以檸都沒來得及閉眼，那副攝人心魄的五官就這麼壓了上來，在她的面前放大。

鼻尖全部都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氣息，還有她送他的沉香手串上沁人心脾的甘甜香。

“裴……唔……”

言語破碎在口中。

男人熾熱的唇猶如迎面起來的熱浪，一波一波在她唇上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