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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洛悟心的劍，又一次刺到了霧辛的心臟裡面。

&esp;&esp;空凡看到霧辛痛哼一聲，流著血倒在地上。

&esp;&esp;他衝上去，在霧辛身旁停下，腿軟得根本站不住，發了兩次音，才有聲音：“霧辛？”

&esp;&esp;然而霧辛嘴裡只有往外流的鮮血，根本說不了話，只是看嘴型，隱約能看出他想說的是“師弟”二字。

&esp;&esp;空凡一下子模糊了雙眼，他根本不敢看霧辛的胸口，過往的一點一滴不受控制地迴盪在腦海中，他的心臟好像也中了一劍，不然為什麼他現在也說不出話來？

&esp;&esp;在彌留之際，霧辛的眼神終於恢復了剎那的清明，空凡在朦朧中看清了那雙眼睛，可是來不及捕捉裡面盛著哪些情緒。

&esp;&esp; （空凡篇）

&esp;&esp;霧辛死了……

&esp;&esp;意識到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空凡無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他猛地轉頭，瞪向洛悟心。

&esp;&esp;洛悟心的眼神很冷，跟空凡對視的那一瞬間，眼中更是浮現出怒意。

&esp;&esp;兩人都還沒有開口說話，但周圍並不是安靜的，有人在對空凡怒喝：“你竟敢打傷少主！”

&esp;&esp;隨即衝上來要押他。

&esp;&esp;也有人湊到洛悟心跟前，關心地讓他快些去處理傷口。

&esp;&esp;還有人在說：“為避免霧辛的屍身日後被心懷不軌者奪舍，還是儘快將他……”

&esp;&esp;這聲音說到這故意似的停頓了一下，很快便有人接了幾個字——挫骨揚灰罷。

&esp;&esp;空凡瞳孔緩慢聚焦，甚至在別人要對自己動手時忘了反抗閃躲，而是去看說這話的人。

&esp;&esp;說挫骨揚灰的人他不認識，但起這個話頭的人，他認識。

&esp;&esp;是洛棠。

&esp;&esp;空凡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明白，也不懂，為什麼洛棠要這麼說，霧辛跟他有什麼仇什麼怨？

&esp;&esp;有幾人慢慢向霧辛走過去，空凡立刻動作很大地掙扎起來，衝過去擋在霧辛前面，幾乎帶了些哀求：“讓他入土為安不行嗎？”

&esp;&esp;那幾人面面相覷，又扭頭看了看他們的少主，像是在請示。

&esp;&esp;洛悟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看著空凡，一言不發。

&esp;&esp;沒有人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於是抓空凡的人繼續去按他，那幾人也繼續一步步靠近霧辛。

&esp;&esp;空凡也不知怎麼，竟然爆發出了很大力氣，又一次掙脫了桎梏，他一把衝到洛悟心面前，用力攥緊他的手腕：“讓他們別那麼做！”

&esp;&esp;洛悟心垂眸，是空凡看不懂的眼神，語調冷靜又平靜：“他已經死了。”

&esp;&esp;空凡的手驟然間失去了力氣，他猛地鬆開洛悟心手腕，嘴唇動了動，卻什麼也說不出。

&esp;&esp;之後發生的一切都很混亂，有人在對霧辛的屍體施法，有人來攔拼命阻攔的空凡，在不管不顧中，空凡模糊地捕捉到洛悟心的聲音，似乎說了句“先將他帶下去”。

&esp;&esp;這個他，不知是指空凡，還是霧辛。

&esp;&esp;還來不及有什麼慶幸的情緒，四周忽然閃過一道刺眼紅光，緊接著煙塵四起，空凡努力睜開下意識想要緊閉的眼睛，卻被看到的場景驚得險些站不住。

&esp;&esp;他慌不擇路地衝過去，企圖挽留一些霧辛的骨灰，可是那不知道從哪吹來的風實在是太大了，讓人根本抓不住什麼。

&esp;&esp;空凡愣愣看著自己空空的手心，耳朵裡聽到洛悟心帶著冷意的聲音：“你這麼在意他。”

&esp;&esp;空凡無聲地笑了一下，那是他在這個書中世界裡交的 （空凡篇）

&esp;&esp;空凡是在一座禪房中醒來的。

&esp;&esp;那日他失足跌落，被採藥的一名年輕和尚所救，出家人看重因果，年輕和尚將昏迷不醒的空凡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