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那奸賊的軍令狀時限已過兩日,皇上那邊可有動靜?”
袁朗轉頭問向一旁的蕭逸塵,後者是他們智囊般的存在,總能在關鍵時刻給予最準確的判斷。
蕭逸塵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與諷刺:“皇上怎會輕易動他?高俅雖惡,卻也是他在朝中不可或缺的棋子。真正能決定高俅命運的,還是我們。”
袁朗與石寶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閃爍著決絕。
他們知道,清除奸惡指望皇上是不可能的,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
這條路上沒有退路,只有前行,直到將那些禍國殃民的奸臣一一清除。
“那就動手吧!”
袁朗率先開口,語氣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石寶亦點頭,但隨即,兩人相視一笑,竟生出了幾分孩子氣。
“剪刀石頭布?”袁朗提議道。
然而,蕭逸塵卻打斷了他們的玩笑,神色變得異常嚴肅:“這不是兒戲,高俅狡猾多疑,守衛森嚴,此行兇險異常。你們無需爭搶,自此,死亡名單和骰子由你們儲存,但更重要的是,你們需要相互配合,智取而非硬拼。”
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個精緻的木盒,裡面放著一張細密的名單和一枚骰子。
袁朗與石寶接過,心中五味雜陳,他們明白,這不僅僅是一個遊戲,更是對彼此生命的託付。
“蕭兄,那你呢?”
袁朗問道,他知道蕭逸塵向來不會置身事外。
“我?”
蕭逸塵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深邃,“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找到史文恭,除掉高俅。至於計劃,你們無需多問,它只存在於我心中。”
言罷,蕭逸塵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袁朗與石寶站在原地,望著彼此,心中既有對未知的恐懼,也有對勝利的渴望。
次日黃昏,高府內院,一名新來的瘸腿啞巴僕人正小心翼翼地穿梭於長廊之間,他的臉上戴著一張精心製作的人皮面具,那雙隱藏在面具下的眼睛,卻異常明亮,透露出不屬於這個身份的機敏與銳利。
此人,正是喬裝改扮後的蕭逸塵。
高府因近日風波不斷,加強了戒備,除了那些看似無害的殘障人士,對每一個接近高府的人都是嚴格審查。
蕭逸塵之所以裝扮成如此來到太尉府,是因為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府裡要招幾名奴僕。
但是條件非常奇怪,只招殘疾人。
但蕭逸塵的偽裝幾乎天衣無縫,加之他刻意表現出的遲鈍與木訥,讓高府管家高勝放鬆了警惕。
蕭逸塵似乎聽懂了高勝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他費力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破舊的手帕,小心翼翼地展開。
裡面是幾枚銅板和一些乾癟的野菜,這是他全部的財產,也是他證明自己願意付出一切努力的證據。
他將這些東西輕輕放在高勝面前,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那姿態中既有卑微也有不屈。
高勝沉默片刻,心中暗自思量。
“好吧,你既然願意來,我便給你一個機會。不過,我們高府從不養閒人,更不容許有任何閃失。你且隨我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高勝說完,便轉身朝府內走去,步伐穩健,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權威。
蕭逸塵緊跟其後,儘管步履蹣跚,但眼神中卻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高勝將他帶至一處偏院,這裡是府中雜役居住和工作的地方,環境雖簡陋,卻也乾淨整潔。
他指著一堆雜亂的柴火和幾個空水桶,對蕭逸塵說道:“你今日的任務,就是將這些柴火劈好,並將後院的水缸填滿。記住,天黑之前必須完成。”
蕭逸塵點了點頭,雖然無法言語,但他的眼神中已充滿了決心。
他緩緩走到柴火堆旁,拿起斧頭,開始艱難地劈柴。
由於雙腿不便,他只能坐在地上,用一隻手支撐身體,另一隻手則緊握斧頭,每一次揮動都顯得異常吃力。
然而,他並未放棄,汗水順著額頭滑落,滴落在塵土中。
時間悄然流逝,轉眼間已至正午。
高勝不時地前來檢視,每一次都看到蕭逸塵在不懈地努力著,雖然進度緩慢,但那份堅持與誠懇卻讓他暗暗點頭。
他心中暗自思量,這啞巴瘸子是個可靠的老實人。
午後,陽光更加熾烈,蕭逸塵的衣衫已被汗水溼透,但他依然沒有停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