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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柳儀溫不禁疑道:殿下為什麼要在寢室內放兩張床。
&esp;&esp;這樣你可以睡得更舒服些,不過小柳太醫身上又香又軟,我是不介意我們一起睡的。宋琲彎腰湊到了柳儀溫身邊,笑眯眯著,憋著一肚子壞水的模樣,道。
&esp;&esp;柳儀溫無情地將宋琲的臉推遠了一些,他們相處快一年了,他早已習慣宋琲這樣不著調像個二流子的模樣。
&esp;&esp;若是和他睡在一張床上,總是亂摸亂動,那晚上就不用睡覺了。
&esp;&esp;殿下還是清心寡慾些。明明那些書都不看了,怎麼還是這副德性呢。
&esp;&esp;此乃人生一大樂事,怎可捨棄。宋琲輕輕地往柳儀溫的脖頸間吹了一口氣,猶如羽毛掠過,留下一陣酥酥麻麻的癢意。
&esp;&esp;柳儀溫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脖子,憋紅了臉,惱羞成怒著,殿下!
&esp;&esp;果然,宋琲的行為舉止沒有最討厭只有更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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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四季更迭變化,轉瞬之間已是柳儀溫考入太醫院的第三年了。
&esp;&esp;自宋琲另府別居,柳儀溫每日散職之後還得回到楚王府,真真是待在王府的時間比柳府都要長,柳儀溫已經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家了,後來就變成了每七曜去兩三次,才得以喘口氣。
&esp;&esp;臨近年關,大雪飄揚之際,柳慶大病了一場,形容枯槁、身體疲乏。
&esp;&esp;原本就快要到致仕之年了,加之陛下頭風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只有柳慶的針灸之術才能夠緩解,每每發作,無論颳風下雨都得前往,漸漸地身體就吃不消了。
&esp;&esp;柳慶的病來得又急又猛,昏睡了整整三日,高熱反反覆覆,柳儀溫衣不解帶地侍奉在師父的病榻,直到第四日早晨高熱才徹底地退了下去。
&esp;&esp;柳儀溫眼睛都熬紅了,用溫熱的帕子擦拭著柳慶的手臂,為他做簡單的清理。
&esp;&esp;好了,你別忙活了,我感覺鬆快了許多。柳慶說話還是有些有氣無力的。
&esp;&esp;柳儀溫倒了一杯熱水,餵給柳慶小心喝下,師父的針灸之術,徒兒已經學精了,下次再有這樣的情況該讓徒兒去,師父不該這樣辛苦的。
&esp;&esp;我想著自己的身子骨還挺硬朗的。柳慶想在還能幹得動的年紀與能力可以為柳儀溫再多承擔一些,不讓他過早地接觸宮中的波雲詭譎,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esp;&esp;柳儀溫心中難過至極,眼睛都憋得通紅,他害怕失去師父,這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esp;&esp;柳慶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柳儀溫的手背,以示安慰,沒事的,只是不巧碰上了大雪天氣,路面積雪車馬難行,才走路去的,誰知竟然凍著了。
&esp;&esp;那師父也該告訴我一聲,我陪著師父去也是好的。柳儀溫用力地擦了擦眼角的淚珠。
&esp;&esp;好好好,下次一定帶你去,也該讓你親眼瞧瞧了。柳慶看著自己的小徒兒難過傷心的模樣就心疼,又不免擔心起來問道:你這幾日都在我這裡,楚王殿下那兒怎麼辦?
&esp;&esp;柳儀溫吸了吸鼻子,我和殿下說過了,殿下允我來的。
&esp;&esp;柳慶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幾年柳儀溫與殿下之間相處地還算和諧,但還是忍不住叮囑道:好生照料楚王殿下,將來他指不定是你的靠山,師父是不能陪你一輩子的。
&esp;&esp;在這宮裡想要活得長久,要麼籍籍無名默不作聲平安順遂,要麼有個強硬的靠山能夠罩著。
&esp;&esp;柳儀溫已經和安妃和楚王扯上了關係,又在皇帝面前冒了頭,是勢必做不到第一種了,那便乾脆抓緊了楚王殿下吧。
&esp;&esp;柳慶告了幾日的假,柳儀溫也越發忙碌了起來。
&esp;&esp;天氣寒冷,大雪飄飛,不裹著厚厚的棉衣,根本無法在雪中行走,後宮不少主子都得了風寒,太醫院內忙得不可開交,天都黑透了才得以停歇。
&esp;&esp;柳儀溫撐著傘,裹著厚厚的毛領,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