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esp;&esp;隔著幔帳伸出了一隻蒼白無力的手,總管太監搭上了帕子,才讓他們輪流上前診脈,柳儀溫輕輕地搭了脈象,眉心一跳。
&esp;&esp;起先是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內裡虛空,氣走遊絲,是典型的命不久矣的症狀,但仔細探聽之下,柳儀溫發現了細微的差異,皇帝如今這樣不是自身身體原因,而是藥物導致。
&esp;&esp;請完脈之後,他們被輪流叫去回話,大抵就是皇帝年歲已高,身體欠佳,又偶遇風寒,久病成疾,病症鬱結於心無法排解,到了彌留之際,就算用藥,也只能緩解一二。
&esp;&esp;皇后立刻垂淚,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丞相亦是滿面愁容,道:既如此,便讓他們留下,與太醫一同斟酌用藥吧,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esp;&esp;只要能治好陛下的病,一切由丞相做主。
&esp;&esp;就這樣,柳儀溫與另一位祝醫師留了下來。
&esp;&esp;祝醫師搗著藥,湊到柳儀溫身邊來,小聲問道:方大夫,你瞧出什麼了嗎?
&esp;&esp;柳儀溫搖了搖頭,還是和皇后的那套說辭,但他知道並非如此,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人心思精巧,尋常醫者恐怕不能察覺到。
&esp;&esp;但他已經跟著柳慶與魏伯增學習了許久,一些細微的小變化不會輕易放過,當務之急就是要找到下的什麼藥,然後在神不知鬼不覺地情況下治好皇帝。
&esp;&esp;還有,他得去找安妃娘娘通個氣,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如今在這宮裡唯一能夠信任的就是安妃娘娘了,希望她可以不計前嫌。
&esp;&esp;安德在皇帝床前伺候湯藥,柳儀溫有種見到熟人的欣喜感,但由於戴著人皮面具,安德認不出他。
&esp;&esp;柳儀溫不知道安德是否是皇后的人,不敢輕舉妄動,但跟他旁敲側擊地打聽安妃娘娘與其他后妃都在佛堂,為皇帝祈福。
&esp;&esp;這些天,柳儀溫、祝醫師與其他太醫都兢兢業業地守在皇帝的床前,時刻關注皇帝的狀態,柳儀溫在暗中偷偷地皇帝下藥。
&esp;&esp;那是可以改變脈象卻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影響的藥物,一邊造成病重未好的假象,一邊在偷偷地治療皇帝的身體,至今沒有人發現。
&esp;&esp;已經在宮裡待了差不多十多天了,柳儀溫已經摸清了侍衛輪值的規律,趁著看準時機溜了出去,打算去找安妃身邊相熟的小宮女。
&esp;&esp;柳儀溫心中很緊張,哪怕是從前走慣了的一條路也讓他神情緊繃,一絲絲的風吹草動都讓感到害怕與恐懼。
&esp;&esp;儘管他已經足夠小心了,儘量避開人群,可在走到拐角處時,被一個人大力地扯進了懷裡,進了一間屋子。
&esp;&esp;柳儀溫立刻從袖口裡滑出銀針,在即將刺入那人的面板時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esp;&esp;阿溫。
&esp;&esp;柳儀溫渾身一僵,瞪大了雙眼,像是不可置信一般,轉過頭看向那個侍衛打扮的男人,熟悉的感覺撲面而來,眼圈瞬間一紅,顫抖著手指去摸他的臉,殿殿下
&esp;&esp;宋琲連忙去擦柳儀溫的眼淚,心疼壞了,輕聲哄著,不哭不哭,你真是瘋了,居然獨身一人跑到宮裡來!語氣既是責備又是疼惜。
&esp;&esp;這隻小兔子真的越來越大膽了,虎狼窩也敢直挺挺地闖進來。
&esp;&esp;柳儀溫緊緊攥著宋琲的手,一刻都不放開,生怕一鬆手,人就從指縫中溜走一般,我聽到你墜海了,下落不明,我在月城得不到你們的訊息,我寫給你給哥哥的信,沒一封回應,我一天都等不下去了他淚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根本控制不住。
&esp;&esp;有失而復得的喜悅,有這些天擔心受怕的委屈,有太多太多的情緒了,在這一刻終究是忍不住了。
&esp;&esp;宋琲抱著柳儀溫坐下,透過這張平平無奇的臉皮看向真正的他,又親又吻的,沒事了沒事了,我們都沒事。
&esp;&esp;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他臉上還貼著大叔特製的人皮面具呢。
&esp;&esp;你來乾清宮的第一天,你說過,一個人的容貌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