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孟前輩和孩子們走。”
周尋意只有片刻猶豫,旋即點頭:“好,聽你的。”轉身向茅屋和山洞奔去。
鄭良當先回過神來,大喝一聲:“上!”
飛鵬幫眾人應聲而動,十六七個人一下子將辰兮圍在當中。辰兮沒有躲閃,站在原地一動未動,冷冷看著他們:“我沒有殺人,那五個人都是死於林屹寬之手。”
“少跟她廢話,殺了她!”鄭良喝道,當先拔出長劍朝辰兮直刺過來。四周飛鵬幫弟子紛紛長劍出鞘,使出“合縱劍陣”,七八個人貼身上前猛攻辰兮周身要害,餘下一半不停變換方位,長劍舞得亂影重重,伺機干擾視線。前後兩撥人相互替換,迅速變動,整個劍陣如萬花筒一般,令人眼花繚亂,應接不暇。
鄭良雖不敢輕敵,但心裡也並不太擔心。他們人數不少,應當能將“合縱劍陣”的威力充分發揮出來,就算一時拿不下,用車輪戰消耗對方也是上策。外圍還有青城派策應,此女絕無逃出生天之理。
然而只一瞬間他的信心就有些動搖,因為就在飛鵬幫眾人的劍尖要觸到辰兮衣衫的那一刻,她忽然憑空消失了。
她既沒有蓄力,也沒有借力,而是在瞬間原地騰躍而起,高懸半空。下一刻,銀光灑下,一大片淬毒銀針飛散四處,精準無誤地鑽入各人眼珠之中。
鄭良慌忙撤劍後退,飛鵬幫中反應敏捷之人皆立時閃躲,在漫天牛毛針雨中,有的狂舞長劍護住周身,有的慌亂之下乾脆就地一滾。頃刻間已有人捂著眼睛大聲慘叫,指縫中赫然插著鋼針,也有人身上中招,一時疼痛難忍,也顧不上運功驅毒,只急忙持劍護住自身。
辰兮飄然落地:“再說一次,我沒有殺人。”
鄭良看著受傷的師弟們,怒火直衝腦門,大吼一聲:“殺了她!”飛鵬幫眾人均目露殺氣,揮劍砍殺上來。辰兮抽出腰間軟鞭,四面揮掃,鞭身灌注了灼熱的內力,抽在人身上,直叫人痛得近乎裂開。軟鞭又如靈蛇一般,時而纏住手腕和腳踝,將人甩飛出去。
眼看飛鵬幫眾人已經和辰兮纏鬥在一處,林屹寬放眼尋找周尋意,果然遠遠看見他和鬼孟婆帶著十來個奇形怪狀的幼童,正由一個少年帶路往村子的方向逃去。原來石家村四面環山,西邊水田盡頭的山勢尤其陡峭,他們要想逃走,只能折返回村子裡。
林屹寬頓時計上心來,對鄭良叫道:“鄭兄弟,咱們兵分兩路,青城派去誅殺妖女同黨!”說罷率領青城派眾人急追周尋意一行而去。
“不好!”辰兮轉身也欲跟去,但被飛鵬幫眾人緊緊纏住,寸步不讓。鄭良見辰兮神色有變,知道她擔心同夥安危,正是露出破綻的時候,不禁大喜,立刻招呼眾人圍上去狂刺猛砍。
劍圈越收越緊,壓迫感撲面而來,辰兮眉頭一皺,再不脫身,恐怕周尋意和鬼孟婆都要命喪青城派之手。
她嘆了口氣,目中紅芒大盛,拋了軟鞭,運力到掌,一掌擊碎了近前一人的天靈蓋。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辰兮的身影已如鬼魅般一閃而過,穿梭在劍陣之中,將赤紅的掌印烙印在每個人的後背上。
像被折斷的糖人,胸骨凸出,內臟外翻,整個人在猛烈的衝擊下,便從後背翻折過去,斷裂的胸腹還有無數藕斷絲連。
飛鵬幫弟子就這樣一個一個變成了折斷的糖人,狂噴而出的血漿把他們彼此染紅,又黏成一團。在慘絕人寰的痛呼聲中,見證了彼此的驚恐。
一盞茶功夫,辰兮已經站在了鄭良背後,將手掌輕輕貼在他脊背上:“最後說一次,我沒有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