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琦掌教的聲音戛然而止，他看著翼龍小隊的目光深沉：“這一次的考核，對於翼龍小隊的成員關係尤其重要，之前你們當中有人一直都是績優，我希望你們的歷練沒有把所學的東西扔得太多，而且，鑑於你們在歷練中也經歷了很多之前在學閣基礎課程還沒有涉及到的內容，所以，對於你們的考核內容也會與其他人略有不同，希望，在此次的考核中仍然能保持住你們曾經的榮耀。翼龍小隊，出列！”

申琦掌教的話音落下，翼龍小隊的六人一狼一狐一獅自覺到了考核場地側邊。

隨著申琦掌教一揮手，場地中央上空結界大開，場地上佈滿了各種機關和每一處都散發著冰冷的金屬光澤的傀儡人，彷彿在無聲地宣告著這次考核的嚴肅性。

“這，就是你們將面臨的考核，除了常規的劍勢考察外，還將考察對戰環節，評估你們經過三年實戰歷練所取得的成就和達到的水平。”

阿六站在隊伍的後方，目光平靜，但心中卻隱隱感到不安。

從剛剛申琦掌教介紹考核的內容來看，考核遠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

不僅僅是簡單的殺傷效果，每一個動作、每一個靈力的運用，甚至每一個步伐的力度和角度，都必須精準無誤。而這一直都是她被長老們耳提面命，自己也一直在勤學苦練努力追求的效果，可是，隨著體內混沌之力的增加，她曾經以為已經可以輕鬆拿捏的力道，突然又變得時常失控，她開始變得又有些不自信起來。

她知道，除了自己吸收到的亂七八糟的靈氣外，還自混沌珠那裡吸收了被追魂蝕骨釘汙染過的混沌之力。

這些力量的強度和複雜性讓她又開始難以完全掌控力道，失控讓她內心的焦慮如同野火一般蔓延開來。

回到課室，她拿起桌上的學論書簡，密密麻麻的文字在她眼前變得模糊。

書中的內容突然間就變得晦澀難懂起來，每一個符號、每一個列式都像熟悉又似陌生，又彷彿在嘲笑她的無能。

她感到了從未感到過的疲憊不堪，汗水從她的額頭滴下，落在書簡上，又滑落地上，靈敏的聽覺讓汗珠落地的聲音都在耳中炸響。

阿六試圖集中精力，但每次嘗試都以失敗告終。

她不斷問自己，為什麼這些東西如此難懂，為什麼考核如此苛刻，為什麼要學這些。

她想起雷影枯瘦到了無生機的身軀，想起破穹蒼可能奪走龍寶的威脅，想起依然不知所蹤的娘，想起對強大上界的無盡未知。

她想更快地提升實力，想快些解決掉龍寶的危機，想快點找到娘，但眼前的困境讓她感到無力。

她緊握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心中的掙扎達到了頂點。

忽然，她聽到寧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六，你沒事吧？”阿六抬起頭，寧緋的心中充滿了疑問和不確定，阿六的樣子很可怕，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覺得坐在身邊的不是可愛的小阿六，而是什麼可怕的巨怪。

“嗯，”阿六低聲回應，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我……我沒事。”

她的話語彷彿是對自己的提醒，也帶著對未來的誓言，我不能有事！

她的目光重新聚焦，但內心深處的掙扎仍在繼續漫延，好像是被誰開啟了開關，燥意怎麼也關不回去。

她知道，自己不對勁，但是這一關，她必須得自己闖過去。

聞瑗、柳逸和寧緋幾人雖然想幫助阿六，但他們也很難插手，而且自己也自顧不暇，雖然沒有阿六的情況嚴重，但他們自己身上也同樣有著很嚴重的難以適應的情況，周圍弟子們的嘲笑如潮水般傳來。

阿六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和不安，她感到一股邪火在胸中翻湧，被追魂蝕骨釘汙染過的混沌之力暴戾的一面被進一步激發。

那些嘲笑聲彷彿一根根尖銳的針，彷彿刺穿了她的神識和心臟，她的心跳加速，呼吸變得急促。

“哈哈哈，你們看看她，眼睛都紅了，是想哭嗎？要不要幫你找你娘抱抱啊？！”林陽的聲音格外刺耳，如同鋒利的刀片劃過她的耳膜。

沒有人發現阿六的眼神變得烏黑，眼中似有暗沉的漩渦席捲著怪獸一般的風暴。她的眉頭緊鎖，嘴角微微扭曲，似在極力壓著自己。

就在這時，她突然放下手中的書本，邁出一步，直面不停地冷嘲熱諷的林陽。

平日精靈古怪的眼神變得深邃而冷冽，眼中暗沉的漩渦似欲席捲著怪獸呼嘯而出。

一直臥在她腳邊旁聽講學的小青和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