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凌聽了那人形容,心中一動。
霧靈山離此不遠,最近來書齋論策、開茶會的人確實有人議論此事,但這種事情一般多是修真之人會留意和關注,並未多展開。
他正想找時間也親自去探一探。傀儡人好用是好用,但因為他功力不足,能控制的範圍有限。遠距離、且需要綜合思維能力的事情就不得用了。
一個村莊裡大半是殘疾之人,很多天生聾啞,天生肢體殘缺,要麼就是天生痴傻,肢體不缺就缺神智,這種情況絕非正常。霧靈山雖然離魚牯鎮不遠,但卻不隸屬於魚牯鎮。
張凌吧嗒吧嗒嘴,有點小遺憾,魚牯鎮的府衙他不敢隨意塞傀儡進去,但收買些差役還是很容易的。時不時能聽到些內幕訊息。真是個矛盾啊,專研機關術,就沒有精力精進修行,修行功力不夠又制約機關術的高度。
怪來怪去,就還是少了天賦這個好東西。唉,又是想當天賦狗的一天。
徐明見張凌眉頭緊鎖,雙眼放空,半晌不吭聲。長案前坐著的客人此時倒不著急了,反而有心思四處張望。不由得暗暗踢了一腳張凌。這傢伙,在修真之人面前還如此鬆弛,也不怕被人看出什麼不妥來。
張凌被徐明踢了一腳,面色一端,向對面稍稍抬了抬手,示意對方繼續說。
心裡暗自嘀咕,踢什麼踢,在魚牯鎮有什麼好怕的,好漢他也難敵四手,真有個冬瓜豆腐,群毆也絕對能把人留下來。
那一位張望了一圈,沒在這佈置簡單的正堂中看出什麼,卻也不敢輕視,與其他院落的佈置相比,這裡可以說是相當的簡陋,卻也不失大氣。
行走江湖多年,還沒見過能以如此龐大的一處大型宅院為書齋之名經營。本身就透著古怪,門外停的烏木豪車、高頭大馬,無不彰顯此處的不凡。
外面告示榜上還有不少的修真類內容,這蘇閣幕後之人絕對是跨界大佬。
不知道眼前這一位是什麼情況,看著挺不起眼,修為也看不出來,就不知道是不是裝的。
見對方面色端肅,甚至好像依稀還在那不大的眼睛裡看到了點兇光,不敢再四處亂看,趕緊也正了正身子,繼續講述。
聞瑗趁大家都在認真聽,悄悄拉了一下阿六,袖子底下把考核卡塞給了阿六。
阿六摸到溫溫熱熱的玉簡,微側頭半眯著眼偷偷看去,
啊?任務甲!亮了?她也不敢多看,趕緊手腕一翻先收了考核卡,抬起頭衝著聞瑗睜大眼睛:
我沒看錯?
聞瑗輕輕點頭:
沒看錯!
阿六再確認:
真的只有時間亮了?
聞瑗再次眼帶同情點頭:
是的!
阿六瞬間不好了。
不是說要完成凡人求助任務麼?這來求助的明明是修真之人。
聞瑗衝那個求助人使眼色,示意阿六認真聽。
阿六本來還在一邊看熱鬧一邊觀摩張凌師兄的表演。
真是糟了大糕,剛才有沒有聽漏了什麼呀!阿六忍不住往前稍微傾了小半個身子,努力集中注意力。讓我聽聽是怎麼個事!
原來是霧靈山那靈光確切出處實在難覓,有些脾氣急躁的就對小村的人動了手,還出了人命,村子裡的人雖然多痴傻殘缺,卻極其團結,一呼百應,也不知道動吧什麼手腳,直接帶著動手一幫人消失不見了。
整個村子,連人帶房子,所有的一切,全消失了,那裡成了一處普通的山坳。
那人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對面幾雙緊盯著他的眼睛分明在問他,
“你怎麼如此清楚,還如此緊張?”
那人有點尷尬,清咳了幾下,才用拳頭抵著嘴角,面帶羞愧含混接著說:
“那個,動手的是我宗門下新進弟子,道心還不穩,衝動易怒,跟他在一起的還有其他宗門的人,還有其他宗門帶的凡人親族,有人在遠處看到了經過,這些宗門和家族丟失了人,都找我們要人,我們去那附近多番搜尋無果,有人指點說可以來蘇閣求助試試。”
張凌對著那人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要不是看他還能面帶愧意,今天要是放他離開魚牯鎮,他就不姓張!
什麼宗門教出來的弟子,竟然打殺凡人,還是殘疾之人!
見眼前幾人都面帶不善,這人再沒了之前到處打量的自得。
難怪能在這種偏僻的地方經營這麼大一攤子的事務,幾個小姑娘小小子都能瞬間氣勢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