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不僅是翎和奎怔在了原地,連附近的其他低等蟲族也因女皇受傷而出現了明顯的異動,變得焦灼不堪。
連那隻滔滔不絕的厄獸也停下了他單方面的演講。
瑜清婉在精神力網上喝止住了兩隻驚慌的王蟲,同時左手連掐數個手訣,御使奎脖子上的捆仙鎖將飛撲過來的他捆成了一個大粽子。
隨後,她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拔出被刺目鮮血染紅的髮簪,抬腕凌空疾書。
眨眼間,一個龍飛鳳舞的複雜紋路在空中凝出了實形。
她手腕向下一頓,隨著最後一筆的落成,一幅泛著金光的半透明符籙倏地射出,釘在了那隻厄獸的額心,一幅透著古樸肅穆之意的符籙在他的面部緩緩浮現出來。
夔龍頓時反應過來,想要故技重施從這副軀殼之中逃離,但無論他如何掙扎,都以失敗告終。
他抬起粗糲的指爪,抓破了面部微凸的紋路,不敢置信地吼道:“不!不可能!區區七星禁魂符,怎麼可能有這種效果?!你究竟做了什麼?!”
符籙落成的時候,殘留在那支流雲簪上的心頭血也消耗殆盡,整支簪體不染纖塵,宛若新生。
瑜清婉寶貝地將流雲簪收好,這可是她取心頭血的御用法器,不僅取血量足,而且傷口小、易癒合,可謂居家旅行、繪製高階符籙之必備良品。
妥帖地收好了寶貝,她方才好整以暇地對將自己的面部抓撓出了道道血痕的夔龍戲謔道:“茅山捉鬼術,瞭解一下?”
她前世仙法道術學得雜,茅山捉鬼術也只是道聽途說學了個皮毛。不過施術者本身力量足夠強大,再加上用的是心頭血為墨,即使是入門級的道術,也發揮出了令人驚歎的效果。
“這不可能!”被禁錮在厄獸軀殼中的夔龍連連搖頭,連表情匱乏的鳥獸面部都透露出了些許明顯的驚慌,“我早已是脫離天地規則束縛的超然存在,怎麼可能受制於區區初級道術?!”
瑜清婉失笑搖頭:“也許你聽過一句非常有名的真理,叫做‘反派死於話多’。若非你自己傾述欲過剩,說些什麼‘捨棄肉身’、‘光榮進化’之類堪比低階星網詐騙的話術,附身的軀殼眼眶子裡又咔咔冒鬼火,我也想不到這一茬兒來。”
她一邊透過精神力網下達了加速推進厄獸圍剿行動的命令,一邊繼續道:“既然大家都是退役修士,還扯什麼‘純能量體’的幌子呢?說一千道一萬,你不就是魂魄離體後肉身被毀,無奈成了孤魂野鬼嘛。這麼能吹,不去搞傳x屬實是屈才了。”
“再說,你也不瞧瞧這些厄獸的模樣。他們不清楚,我還能不知道嗎?你這造型設計,怕不是都參考的《山海經》吧?”
“裝神弄鬼搞偷襲,弄得跟真的一樣,不就是改版加強了個障眼術嘛?我隨手將不動明王陣改來點外賣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拉里玩泥巴呢!”
“還有,以你這副形態,應當早已無法以正常的方式吸收天地靈氣進行修煉了吧?走上邪修的路子,那是你沒得選。”想到這傢伙還將歪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瑜清婉不悅蹙眉道,“想找個爐鼎倒也是‘鬼’之常情,‘新娘’什麼的,就不大禮貌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