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少年垂順的長髮被她撥弄得凌亂不堪,估摸著結契的疼痛應當已經緩解得差不多了,她方才輕輕拍了拍鸝的後背,示意對方放開她。
鸝蹭蹭她的肩膀,抬起淚眼朦朧、滿是孺慕的小臉,將他的下巴虛貼在瑜清婉小巧的鎖骨處,小聲道:“還疼… …”
說話間,有微弱的氣息若有若無地拂過她的下頜線處。
不對啊——
結契結束這麼久了,按理說早就應該疼過了的。
雖說剛剛契約的靈獸,一般都會對主人產生一定的依賴,但是真的有這麼強烈嗎?
她瞧著抱著她一條手臂的鸝,少年整個身體都貼在她身上,一副小鳥依人狀,像只恨不得焊死在心儀樹幹上的樹袋熊模樣。
與她相近的身高,為了將頭部放在她肩上,鸝刻意微屈了雙膝,以一個近似S型的妖嬈姿勢,一動不動地保持瞭如此之久的時間。
少年,好腰身吶!
你們蟲族都跟你一樣,擁有這般奇葩的筋骨嗎?
何不試試找個瑜伽培訓班打工?絕對個頂個兒的都是業績長虹的金牌顧問!
“行了,差不多得了,好好站直!”她微加重了兩分力道,拍了拍黏黏糊糊的少年的後背。
見她發話了,鸝終於有些不情不願地將頭微微向後撤離了一小段距離,又迅速靠近再用力頂了一下她的頸窩,方才退到正常的社交距離之外。
算了,不與剛剛結契的小傢伙多做計較。
想了想,她還是不放心地再次叮囑道:“你們的靈獸契約都已成功訂立,我再次重申一遍,此前的約法三章,你們切記,不可有片刻的疏漏和違背。”
得到兩隻的點頭應諾後,瑜清婉繼續問道:“那麼,接下來你們便轉換成縮小的擬態吧。唔... ...誰願意來充當髮飾?”
“我我我!先到先得!”
她的話音還未落,鸝便搶先一步答道,眨眼間便縮小身型,變成了此前她見過的那隻漂亮的小飛蟲模樣,圍著她的周身上下翻飛了一圈後,便伏在她發頂的馬尾根部不再動作了。
她抬手摸了摸馬尾根部,入手已然是珠寶髮飾般的堅硬微涼觸感。
隨後,她將目光投向了一言不發,一直安靜垂首立於一旁的翎,習慣性地做了個在耳後一按的假動作,她從儲物玉鐲中取出了一條極細的淺金色雪域天蠶絲飄帶。
她想了想,如果將崽崽掛在頸間的話,有些過於貼身了,左手腕上為了方便使用,已經戴了一隻儲物玉鐲和一個光腦手環,只有空蕩蕩的右手手腕,像是仍舊掛著“虛位以待”的牌子一般。
於是她凌空對著翎揚了揚手中的飄帶,道:“那就辛苦翎來充當一下手環腕帶?”
翎乖巧地點點頭,化作一道流光自原地飛起,規規矩矩地將縮小擬態的自己掛在了飄帶的正中央處。
如暗夜精靈般妖冶美麗的寶藍色蝶翼,在陽光下,猶如鑲嵌在昆蟲造型珠寶託上的兩粒頂級切割的藍鑽一般驚豔。
瑜清婉稀奇地將飄帶託至眼前,翻來覆去地將小蝴蝶扒拉著看來看去,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
鸝:... ...麻蛋,失算了。
自己是腦殼喬了嘛?!
為什麼要搶主人頭頂的位置!趴在這裡,她看不著自己,自己也不能隨時瞧著她的容顏!
怎麼刷存在感?!
怎麼博取主人的寵愛?!
多在頭頂待兩天,主人怕是都要忘了頭頂還有自己這隻可憐蟲了!
主人又在摸翎了!
怎麼還摸!還摸?!
那截呆木頭可真是傻蟲有傻福!
不行!一定要想個理由說服主人給自己換個地兒!
此時正咬牙切齒地在腦海裡撕扯著並不存在的小手絹的鸝,在後續很長的一段時間內,都沒能如願換個好地方,常常為自己今日沒過腦子就搶了主人頭頂髮飾一職的行為,悔得腸子都青了。
芳齡8天的年輕的鸝,今天上了他蟲生中最重要的一課——先得的不一定是最好的、傻蟲的福氣在後頭。
確保兩小隻已經老實待好,萬無一失了,自覺此間事了的瑜清婉,便開啟光腦,進入了學校透過教務系統統一公佈的新生集訓賽直播大廳後臺。
雖然這座小島上的訊號時靈時不靈,可以說幾乎是沒有。但她迎著風、挺著胸,晃了一小會兒光腦,也總算是搖到了一點點訊號。
她趕緊進入自己的直播間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