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他們意外分開,直到最近重聚,這漫長的一段時間,完全都是小紅一個人獨自度過,更是沒有接受正確行為認知引導的機會。
只是簡單粗暴的閉門禁足懲罰,只能讓他知道某種行為不被允許,卻無法令他明白為什麼不被允許,以及無師自通正確的行為究竟應該如何做。
經歷了這件事後,她深刻地意識到了對非人類生物展開系統化教育的重要性和緊迫性。
小紅和奎這兩條來自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九漏魚,如今在同一個小世界內,被正式提上了教育規劃的日程。
這件事是個大工程,連翎和鸝也參與了進來。
因為有蟲族傳承記憶這個最大的外掛,如今在這個小世界中,他們倆無疑是他們五個之中知識最為淵博的,被瑜清婉請來做他們的授課老師,負責講授人類帝國的基本社會操守、風俗習慣、人文歷史,以及各種日常生活中可能涉及到的法律法規。
兩小隻對她的命令非常重視,無有不應,蟲族本就只需要極少量的休息,他們徹夜未眠,寫禿了好幾十隻手作炭筆,只花了兩天的時間便手寫出了四十幾本書籍和練習題冊,在臨時改變了用途的小房間裡堆成了兩座小山。
期間瑜清婉曾去探班,發現他們倆均是使用三雙手臂左右開弓,每人同時書寫三套不同的書籍,而每一雙對應的手所書寫的兩冊書籍不僅內容完全一樣,連字跡和文字在紙張上的位置也一模一樣。
他們人型擬態面部的眼睛也發生了變化,呈現出了昆蟲複眼的狀態。
沒有防備的她猛然看到兩小隻半轉換的形態,先是被嚇了一小
跳,而後又不住地在心裡嘖嘖稱奇——
蟲族不僅是兇殘的戰爭機器、完美的家政服務工,有這樣可以多執行緒同時操作的種族天賦加持,恐怕在罰抄、作弊方面,也是一等一的好手。
翎甚至默出了全本的《人類生理衛生必修指南》。
據說,即使絕大多數帝國男性公民一輩子也用不上這本教材裡的知識,但這卻是他們在中學階段必須學習並且連續兩次考不到90分以上,就會被強制留級重修的一門重要課程。
其中的內容基本上都是都是和兩性知識相關的內容,甚至不乏如何照顧女性的日常起居,以及如何在床笫之間取悅女性的訣竅。
瑜清婉在他們呈上來的兩堆書裡看到了這本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和調色盤一樣精彩。
鸝一直密切關注著她的反應,以此來判斷她對每本書籍內容的滿意程度,此時看到她哭笑不得表情,本就默默揣了些私心的他立即大叫道:“我就說他們根本用不上這玩意兒!都是翎一意孤行非要寫!”
翎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我認為這本書籍中的理論內容無論是否能夠全部付諸實踐,所有近身侍奉主人的生物都應當仔細修習銘記。”
“近身侍奉”四個字就像自動觸發的關鍵詞一樣,精準地擊中了奎的心巴。
“我學、奎學!”
電光火石之間,紫發少年已經在腦中完成了“學完”=“侍奉主人”=“成為靈獸”的個人主義等價交換,從來不知為何物的學習熱情瞬間高漲。
經歷了上次因自己的胡鬧導致瑜清婉自罰抽手板的事件後,心中有愧的小紅一直做小伏低,很是收斂了一段時間。
此時一聽文化程度、學習熱情比他還低的奎竟然上趕著要學,一身的反骨也開始隱隱作祟:“學!我也要學!”
於是,負責《人類生理衛生必修指南》課的教職人員與學生,以3比1壓倒性的票數透過了這門課程的開設。
瑜清婉看著鬧哄哄的場面,不住地扶額——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翎和鸝自告奮勇地承擔起了奎與小紅兩人的絕大多數課程的授課工作,倒不是他們喜歡做這件事,不過是不想讓她因為這些瑣事而太過勞累罷了。
兩小隻搶著將二十幾門課程全部分擔了全,分到最後,只給她留了一門可有可無的《社交禮儀》。
奎和小紅在兩小隻的指導下,各自給自己製作了一套書桌板凳。
顯然,他們倆的手藝在翎和鸝兩人的面前,簡直是反面對照組,此時小紅面前的書桌四條腿都不一樣長,即使用木片墊了兩個桌腿,桌面還是存在一定的傾斜度。
每隔一段時間,他就不得不扶一扶滑到桌邊的課本,以防它們不慎掉落。
奎的書桌,平整度倒還尚且能看,只是桌子和椅子的高度完全不配套,長手長腳的他幾乎是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