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就這個稱呼問題,我必須要嚴正宣告一下,請不要再用這種容易引起誤會的稱呼叫我!”
“那怎麼能行?”卡羅斯瞬間炸毛,兩片薄如蟬翼的耳鰭都豎了起來,“難道你將我吃幹抹淨後,就想提上褲子不認了嗎?”
“注意你跟主人說話的態度!”翎向卡羅斯逼近一步,低聲喝道。
這條臭魚屢次三番地在他的面前對著他們蟲族最尊貴的女皇陛下裝傻充愣、試探僭越,直瞧得兩小隻牙根發癢、殺意翻湧。
“主人,他知道了您的秘密,為了保險起見,不如還是直接滅口。”鸝忍無可忍地進言道,“翎可以生成一種強酸物質,保證能讓他消失得神不知鬼不覺,連一片魚鱗、一根魚骨都不會留下。將敵人毀屍滅跡的事,不能算作是違反了‘禁止捕食智慧生命體’的命令,對吧?”
“談判嘛,要有來有回。你倆著急忙慌地做什麼。先坐下,站那麼老高,我仰著脖子看你倆,費勁兒吧啦的。”瑜清婉抬手,一左一右拉著這倆哼哈二將的衣角,輕輕向下拽了拽,兩小隻便乖順地依著她的力道在兩側坐下。
如今的她,不僅已經將上任蟲族女皇白給的精神力完全收歸己用,不久前更是順利掌控了蟲族的精神力網,早已不是數月前那個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靈力和精神力融合的時候出了bug無法使用,在切磋中被大佬毫無還手之力地摁在牆上的自己了。
退一萬步說,要實在遇到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她大不了直接跑路,溜之大吉。
反正有兩隻王蟲在側,誰能將她抓得住?
就算衝突鬧得太大,甚至是人類帝國出動軍隊的難以收場的地步,她召喚幾批蟲族大軍壓陣,人類帝國這麼多年與蟲族打得有來有回,都完全動搖不了半分蟲族的根基。舉全蟲族之力,難道還護不了小小的一個她嗎?
家底子足,底氣就是足!
不過,這她手頭的蟲族就跟核威懾是一個道理。
這個大殺器擺在那兒,目的是遏制敵對方軍事行動升級的意圖。
輕易使用的話,少不得要造許多的殺孽,並非修道之人應當做的。
“哼,兩隻二愣子似的蟲族罷了,你對他們倒是溫聲細語,有耐心得很。怎麼沒見你對自己的正牌伴侶這麼好脾氣?”
誰愛當這深海陳年醋魚誰當去,反正他卡羅斯不當!
瑜清婉剛安撫好被卡羅斯惹得氣鼓鼓的翎和鸝,那邊的塞壬少年又開始陰陽怪氣了起來——該說不說,第一次在教室裡遇到卡羅斯的時候,他就是這副模樣。
明明是好心提醒她走錯了教室,卻要明裡暗裡嘲諷她一番。他們塞壬一族的長輩,這到底是怎麼給他養成的這口是心非的狗脾氣?!
“我說你嘿,差不多得了。我有沒有把你怎麼樣,你自己心裡其實跟明鏡似的吧?”瑜清婉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一般,兩手環胸,做出一副“我已經看穿了你一成不變的裝13套路”的模樣。
她這麼說,其實不過是想詐詐卡羅斯。
她一天外來客,哪裡知道即使在星際世界中,也屬於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塞壬一族,其結侶儀式到底指的是什麼?
蟲族這邊又對女皇高度服從,從未有過背叛女皇、與塞壬一族結侶的先例,因而翎和鸝能夠從傳承記憶中得知的、關於塞壬一族的資訊,不僅少之又少,還全部都是碎片化的第三方觀察者視角。
所以,想要知道結侶儀式究竟是否成功,這件事的突破點,只能在卡羅斯本人的身上找。
至於這詢問的方式麼,她也不能傻不愣登地直接問對方儀式結果、成功與否。
以卡羅斯的意識精神體在本源之淵中那黏糊糊的狀態,很難判斷他會不會為了賴上她而在睜著眼睛說瞎話。
唯有這般詐他一詐,讓對方以為她已經看穿了他的小九九,方才有可能得到最真實的情報。
卡羅斯見她如此成竹在胸的神色,下意識地抬手,在後頸處反覆摩挲了半晌。
片刻後,他放下手來,連一直支稜著的耳鰭也向後倒去,不再吭聲了。
他已經成功度過了分化期,分化為了成年雄性塞壬。
但是他的後頸處,卻沒有象徵著結侶儀式完成的圖騰印記... ...
“想必你們塞壬一族,應當是有些特殊方式能夠確認結侶儀式成功與否的。”瑜清婉瞧見卡羅斯瞬間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一般的反應,哪能不明白他已經確認了結侶儀式未能成功的事實。
將話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