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有罪,請讓法律來制裁她。
而不是讓她品嚐生扣大鯉子魚鱗片啊喂!
克諾斯見她突然僵在原地,趕緊解釋道:“這不是我真正的鱗片!雖然我們兩人之間,我是主導的一方,但我只能改變我們兩名外來者的外觀形態,無法改變本源之淵中原本就存在的東西。”
“這塊鱗片,其實不過是我參照著以前在星域之中看到的餅乾的模樣,變化出的一小團精神力罷了。”說話間,他又從腰側拔下來了一塊鱗片放在手心之中。
將兩片變化進度不同的鱗片並排而放,捧到她面前,漂亮的少年不以為意地說道:“我知道,無論是外貌還是習慣,我們之間都存在著很大的差異。你不願意透過食用本源之淵中的生物來補充精神力,那麼就由我來充作中間方進行轉化——我透過食用這些生物,來補足過量的精神力,然後再將我意識精神體的一部分轉化為你可以接受的食物的形態。”
見少女一副失語的震驚模樣,擔心自己能想到的、最後的讓她進食的辦法也可能會被無情地拒絕,克諾斯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塊已經完全轉變為巧克力色的鱗片,遞到了她的面前——
“它現在看起來既不可怕,也不奇怪... ...這樣的話,你願意再進食一些嗎?”
不奇怪?
這簡直奇怪透頂了好嘛?!
瑜清婉沉默著拿起兩塊鱗片,將它們貼在克諾斯後腰上面板與鱗片相交接處,有著一些不太顯眼的圓形缺損處。
果不其然,兩塊鱗片輔一靠近,便自動貼合上去,逐漸恢復到了與周圍鱗片一模一樣的顏色和狀態。
即使是被克諾斯本人親手撕下、離體的一小塊精神力,與本體之間依舊存在著無法斬斷的聯絡。
“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這般脆弱,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了。”她小心地避開另外三塊圓形缺損所在的位置,輕輕撫摸了一下剛剛回歸的兩塊鱗片,確認它們已經完全完全恢復如初之後,方才停手。
少女的手劃過克諾斯腰間的面板,卻沒能撫平他陡然下沉的情緒。
又一次... ... 被拒絕了... ...
少年的身體佝僂了下去,神情中有掩飾不住的失落。他語無倫次地辯解著:“我只是... ...只是... ...”
吶吶半晌,他也沒能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隨後,少年碩大的魚尾一甩,背過身去,抬起手臂胡亂在眼睛上用力地蹭了幾下,隨後猛地朝著下方柔韌茂密的海藻叢中一頭紮了進去。
轉眼間,少年的身軀便被猶如超長絨地毯一般的海藻嚴嚴實實地埋住,只剩下一小節藏頭露尾的尾鰭,還留在外頭,在海水之中隨波逐流地飄蕩著。
瞧著克諾斯一副深受情傷,要藏起來獨自療傷的行徑,被獨自留在原處的瑜清婉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之前顧慮到克諾斯神智有異,本源之淵又是他們塞壬一族秘境一般的存在,只想找到一種儘量不傷害這兩者的方式離開。
無論是什麼獨立封閉的小世界,都並非鐵桶一個,一定是會有大大小小的薄弱之處的。
她本來的計劃,便是先找到這個連線本源之淵和現實世界之間的奇點,再根據此處實際情況和特徵,找出針對性的突破辦法。
但這個空間太大,而她的進度實在是太慢了,才讓這個誤會悄無聲息地發酵了下去。
“我明白你的心意,克諾斯。”瑜清婉輕輕擺動著已經使用得較為熟練的魚尾,向克諾斯藏身的位置游去。
待和克諾斯之間的距離保持著一個既不算生疏,也不會過於親密的社交距離後,她方才停下,認真地說道:“但愛是無法強求的。你像這般突然將我帶入本源之淵,卻並沒有提前確認我的意願,不是嗎?”
克諾斯翻身坐起,只從海藻從中露出一雙泛紅的眼睛:“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辦法控制自己!”
少女直直地望向克諾斯溢滿委屈,像是已經落過淚了一般的眼睛:“我理解各個種族都有他們各自的法則和習俗,並且對此報以尊重的態度。但身為人類的我,是否也應當獲得平等的理解和尊重呢?”
漂亮的少年被問得愣在原地,瑜清婉也不催不急,只自顧自地用手指撥動著身下極為柔韌的海藻。
這個彎兒還得他自己轉過來才行。
許久之後,克諾斯的聲音低低地響起,卻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我還記得很小的時候,母親非要哄我睡覺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