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星Np-7,前首都星城邊緣。
一條陰暗狹窄的後巷,隨處可見廢棄的機械、瓦礫碎塊等垃圾。表面附著著一層反射著詭異色澤油膜的汙水四處橫流,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類似燒焦塑膠般令人作嘔的氣息,普通人只需在這裡待上十分鐘,呼吸道和肺部就會有灼燒的痛感。
一名消瘦的少年蜷縮在一臺類似家用電冰箱的箱式機械後,灰黑的短髮被浸溼,凌亂地貼在面頰邊,瞧著已然是出氣兒比進氣兒還多了。
因光線晦暗的緣故,只見深深黑色疑似血液的液體自他身下蜿蜒而出,與地面上本就汙濁不堪的髒水混在一起。
越靠近,血腥味越發濃郁起來。
瑜清婉站在巷口,有些猶豫。
這人一看就是惹上大麻煩了。她轉身,打算裝作沒看見,直接溜之大吉。
“唔... ...”也許是因為傷口持續傳來的尖銳疼痛,少年無意識地發出一聲悶哼,仿若受傷的小獸一般。
幾乎輕不可聞的聲音,落在瑜清婉耳畔。
她想起自己的第一世,學校周邊總有成群結隊的流浪狗,穿梭在附近的飯館、炸串店,靠討一口剩飯剩菜,維持艱難的生活。
其中有一隻最瘦小的小灰狗,灰撲撲的皮毛因常年無人打理,一縷縷結成團,看著像有什麼會傳染的面板病一樣,髒兮兮地不討喜。除了不大能討到什麼吃食之外,經常還會被路過的混混踢上兩腳,或是被不懂事的小孩用石頭亂砸一通。
但小灰狗有一雙黑葡萄般亮晶晶的圓眼,即使被小石頭砸痛,也從沒對人呲過牙,只是驚慌失措地四下躲避。
也不是沒想過領養它,但那時的瑜清婉,失去雙親倚仗,寄人籬下,只能竭盡全力撲在學習上,儘早考上大學獨立。
她自身都難保,哪裡還能再養一個它呢?
每次遇見它時,瑜清婉也會用緊巴巴勻出來的早餐錢,買兩根火腿腸投餵。
看著小灰狗將尾巴搖成了螺旋槳,喉嚨裡發出唧唧嗚嗚急切的聲音,狼吞虎嚥地吃下廉價的澱粉腸,再抬起頭,溼漉漉的眼睛盛滿了歡喜,直直望進了她的心底。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她都沒在學校門口見過這群流浪狗。
問了學校的保安大叔才知道,本城正在申衛生文明城市,為了一勞永逸,也是避免引起不好的輿論,城管大隊連續一週在凌晨兩三點的時間,集中撲殺城內的流浪動物。
細算起來,這本已是塵封多年的舊事了。
在這個魔幻的世界,一座混亂衰敗的城市,一條陰暗人跡罕至的後巷,死去的記憶向她襲來。
罷了,相逢即是緣,你我既有緣,權當日行一善吧。
如是想著,瑜清婉身型靈活地避開腳下的汙水和廢棄障礙物,輕步上前,在受傷的少年面前站定,彎下腰想仔細檢視一下少年的情況:“這位道友,你還好嗎?”
“噌!”
回應她的是一聲匕首破空而來的聲音!
剛才仿若昏死過去不能動彈的少年,突然爆發出了驚人的速度!委頓於地面的身體,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彈射而起,反手持握一把鑲有數顆黑色晶石,造型奇特的匕首,直取面前之人的頸項處而來!
猶若作困獸之鬥的孤狼,猛然睜開的雙眸中,濃郁的狠戾幾乎溢位眼眶!
對方的應激反應早在瑜清婉的預料之中,對此也是早有防備。
只見她一手格擋住少年的手腕,借力一推,同時略微側身半步,鋒利的匕首便偏離了她的命脈,無法再近一寸。另一隻手則曲起兩指,迅速點於對方外關穴上,使其手掌瞬間脫力,無法持握匕首。
“叮...”
匕首落地的聲音響起,被架住手腕的少年仿若被驚醒般,抬眼望去——
立於逆光中的少女,烏髮如雲,眉眼精緻仿若含情,雙唇水潤不點而朱,如清晨綴滿露珠的嫣然玫瑰。
雪白細膩的肌膚在灑落巷口的灼灼烈日下,散發出瑩瑩的光澤。
女神,自光中而來,降臨於這破敗腐朽的世界。
“道友可是遇到什麼難處?”瑜清婉知道少年的反擊不過是垂死之人意識模糊時,遇到陌生人下意識的反擊行為,所以並未放在心上。看著眼前呆住的少年,她輕聲詢問道。
鶯啼鳥囀般悅耳的女聲驚醒了呆愣的少年,在這一秒,他懷疑眼前所見,是自己瀕死前的幻覺。
洛修大概長這樣。弄了幾十張AI圖,這張勉強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