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無可替代的戰神。
可惜……
可惜梁玷受了傷,從戰場上退了下來,成了跛足的殘廢。回京的梁玷大受打擊,一蹶不振,很長一段時日飲酒作樂,以至於荒廢了武藝,一夜之間從雲端墮落入泥沼。
“嘖嘖,”大劉搖頭感嘆:“可如今夏副使你看看,大將軍除了飲酒,什麼旁的正經事兒也不幹,只要一下執,必定在上京各個酒館醉生夢死,那一手的好刀法從今往後要絕跡嘍!咱們柳大人能不恨麼?”
夏黎挑了挑眉,跛足?殘廢?一蹶不振?旁人信了梁玷的邪,夏黎可不信。
夏黎是看過《綺襦風月》原稿的,梁玷壓根兒沒有殘廢,一切不過都是裝的,他知道自己功高震主,而梁琛又是個弒兄殺父上位的主兒,所以故意裝瘸,故意酗酒,故意荒廢武藝,來了一出明哲保身的戲碼。
金吾衛也看到了繡衣衛,故意衝他們招手,挑釁般的朗聲道:“哎——繡衣衛的兄弟們,要不要一起去素舞館歡愉歡愉啊!”
金吾衛顯然知曉兩面不和,繡衣衛是決計不可能與他們一起去素舞館飲酒的,所以故意裝作慷慨大方,噁心噁心他們罷了。
哪知夏黎應聲道:“甚好,既然金吾衛的兄弟們如此盛情邀請,那黎卻之不恭了。”
金吾衛:“……啊?”
梁玷皺眉壓唇:“……”
柳望舒的臉色則是相當難看,他剛剛才冷笑過,哪知夏黎一口答應下來,目光有些複雜,但如今已經是下執的時辰,柳望舒雖然是繡衣衛的總指揮使,也輪不到多管閒事。
大劉面色為難:“夏副使,你、你怎麼能答應去那種地方?”
夏黎迷茫道:“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
“就、就……”大劉臉色更是漲紅:“哎呀,就是那種地方!”
柳望舒先一步越過夏黎,道:“還不走?”
夏黎奇怪的看著他,柳望舒又說了一句:“連素舞館是什麼地方都不知,便答應旁人去飲酒,我若不一起前去,恐怕你被人賣了還在給人家點財幣。”
夏黎:“……?”所以,素舞館到底是什麼地方?
*
“陛下。”內官趨步進入紫宸宮,支支吾吾的道:“回稟陛下,金吾大將軍不在宮中,堪堪下執,出宮去了。要不要奴為陛下傳話,將大將軍找回來?”
“哦?”梁琛抬手道:“不必了,既不在宮中,明日叫過來也是一樣,不急。”
罷了梁琛隨口一問:“梁玷出宮去了何處?”
“這……這……”內官平日裡口舌生花,能說會道的,眼下卻變得期期艾艾,好似個大舌頭,又像是結巴:“大將軍他……他……”
梁琛挑眉:“但說無妨。”
內官硬著頭皮回稟:“金吾衛今日去素舞館為大將軍接風洗塵,繡衣司的、的柳大人和夏副使,也一併子去了。”
“呵。”梁琛短促的笑了一聲,臉色陰霾,倒像是給氣笑了,修長有力手指噠噠噠的敲擊著案几,沉聲道:“真真兒是好啊,寡人的金吾衛大將軍,繡衣司指揮使,並著夏國公府的小世子,結伴去逛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