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
巷子口的警察過了很久也沒聽到裡面的動靜,呼叫耳麥那邊的人沒有任何回應,為首的大隊長立刻知道糟糕了。
他揣著配槍就衝了進去,入目便是一片狼藉。
救護車嗚嗚嗚趕到,將人拉走了。
餛飩店被黃色警戒線圍起來了,餛飩店老闆懵逼站在人群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
直到,手機一震,“飛信到賬十萬元~”
老闆更懵了,以為這人轉錯了錢,點開一看,備註:賠償。
是剛剛吃了三碗餛飩的姑娘打來的。
老闆默不作聲收下,他兒子在湘和讀研究生,花銷很大的,有了這筆,餛飩鋪子耽誤一段時間也不礙事。
他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但是在他這兒,這姑娘是個好人。
遠處高樓之上,幾個小黑點飛速挪動,那架火箭炮也被妥善收起來了。
沙市刑偵大隊長摸著微微發燙的炮口,頭皮發麻,如芒刺背。
他想都不敢想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算了,自己就是個小卡拉米,天捅破了,自有高個頂著,他何必操心太多。
闕昭和大黑又去買了一些小吃,每種要的分量都很多,打算提著回去和鬼鬼們分分,大家都嚐個味兒。
她過的悠閒自在,另一邊的王益可就十分難受了。
王益此刻半靠著枕頭,待著的病房是湘和醫院最好的貴賓室,不接待普通病患,沒有些身份地位,可能都沒聽說過這地方。
病房三室一廳,配備了衛生間,廚房,此刻廚房內的砂鍋里正燉著助理從鼎膳打包來的雞茸鮮菇粥。
助理正在給王益彙報網路動向,
“網路上現在對柏海的爭議比較大,柏海可能教學嚴厲了些,不少學生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攻訐柏海的人比較多。”
助理跟著王益差不多四十年,王益挑挑眉毛他都知道王益是要喝茶還是咖啡。
此刻,他知道王益心情極其不好。
王益開口,聲音嘶啞:“上頭沒有遏制輿論麼?”
助理:“那邊的駭客太厲害,沒辦法刪掉那些飛博,影片。”
王益閉了閉眼,“我兒,的喪儀準備了麼?”
助理越發小心翼翼:“都準備好了,柏海現在已經送到殯儀館去了,從燕京請了入殮師。”
王益掀開被子起身,“好,我現在過去。”
助理趕緊彙報了另外一件事,“柏海之前做的基因編纂實驗被人翻出來了,那兩個學生的父母也向最高檢進行申訴,您看?”
王益穿好中山裝外套,每一顆釦子扣的整整齊齊,“風頭過去,再送他們一家人團聚。”
“是。”
助理心頭一顫。
此刻王益越平靜,他只覺得越恐懼。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
王益現在就是一座活火山。
助理想著自家的大孫子,他,是不是也該想想退路了?
助理收斂下心思,又說:“剛剛常鴻儒將軍來電,讓您儘快給他回個電話。”
王益腳步一頓,朝著助理揮了揮手,助理立刻退出去並關好了門。
過了約摸半小時,門被開啟,王益的神色更陰鬱了一些。
“柏海走了,我白髮人送黑髮人。讓他們晚上留下送柏海最後一程吧。”
“是。”
下午無事,闕昭抱著貓鬼懶洋洋睡了一覺。
醒來時已經日暮四合。
身子骨都睡得軟軟的,夕陽西下,別有一番風味,一看手機,六點多了,夏天太陽下山晚,這會兒外頭還亮堂堂的。
吳冰已經回來了,給闕昭和鬼鬼們都帶了奶茶。
他這幾天神出鬼沒的,但是都隱隱約約避開了闕昭。
闕昭心裡門清。
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膽量和一名學士對上的,她和吳冰以及吳家就是普普通通的金錢交易,吳冰和吳家的抉擇,在意料之中。
無所謂的,闕昭從不在意。
喝了奶茶,闕昭帶著大黑櫻珠去吃了沙市麻辣燙,一行吃的很過癮,價格嘛,談不上便宜,只能說在景區裡很一般了。
吃完飯,闕昭打了個車,去和諧殯儀館。
櫻珠跟著大黑回酒店。
大晚上去殯儀館,司機不自覺多看了幾眼後視鏡,連磕都沒嘮,把人送到一踩油門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