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都陸續進到了殘恆獸屍體的那個房裡。此刻,孫秀梧和雁冬青等人的周圍只留下了四個黑衣人看守。那四名黑衣人如雕像般佇立,黑袍在微弱的光線中紋絲不動,唯有手中寒刃閃爍著幽冷的光。
徐長歌眼睛微眯,向秦風使了個眼色。秦風心領神會,二人已暗中守候許久,就等此刻的時機。徐長歌身輕如燕,率先悄無聲息地朝著石室一側的陰影處挪動,他的腳步輕盈得如同一片飄落的樹葉,每一步都精準地避開可能發出聲響的地方。
徐長歌上身赤裸,古銅色的肌膚上縱橫交錯著一道道猙獰的傷口,血跡已然乾涸凝結,宛如一幅慘烈的戰繪圖。他眉頭緊鎖,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胸口傷口的劇痛,那感覺好似有無數根針在深深刺入,又像熾熱的火焰在無情灼燒。
秦風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稍一動作,額頭便冷汗直冒。
他們深知,此刻自身狀況堪憂,以往的高強本領在傷痛的侵襲下已十去八九。往昔能輕鬆應對的敵手,如今卻似難以逾越的高山。但為了孫秀梧和雁冬青,不得不兵行險招。
秦風則凝神屏氣,密切注視著黑衣人的動靜。只見徐長歌慢慢靠近了石室邊緣的一塊巨石,他在巨石後稍作停頓,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繼而徐長歌從地上撿起一枚石子,運力向石室的另一角擲去。石子破空之聲在寂靜中雖輕卻清晰可聞,四名黑衣人立刻警覺,齊齊轉身面向石子落地之處。徐長歌瞅準這稍縱即逝的瞬間,強忍著傷口的劇痛,如鬼魅般欺身向前。他的身影在昏暗的石室內仿若一道虛影,幾個起落便已靠近了其中一名黑衣人。
那黑衣人只覺背後有疾風襲來,剛要轉身,徐長歌已高高躍起,雖傷痛使他的動作稍顯滯澀,但仍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一腳踢向黑衣人的脖頸。黑衣人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打得措手不及,瞬間暴斃,手中長刀“哐當”落地。徐長歌順勢一個翻滾,撿起長刀,藉著翻滾的力道,揮刀斬向另一名黑衣人。
這一刀,徐長歌傾盡了全力,刀身劃破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黑衣人閃躲不及,喪命刀下。
秦風長劍在手,雖傷痛影響了他劍法的流暢性。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傷痛的干擾,大喝一聲,率先發難。劍起,似流星劃過夜空,雖軌跡稍顯生澀,卻依舊帶著一股破風的銳勢,瞬間解決了另外倆人。
兩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孫秀梧先是一愣,眼中滿是懷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當他看清是徐長歌和秦風時,臉上瞬間綻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他猛地站起身來,全然不顧身體的痠痛與疲憊,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呼喊卻因激動而一時語塞。
雁冬青的反應也極為迅速,原本黯淡無光的眼睛瞬間明亮起來,猶如夜空中閃爍的星辰。他掙扎著想要起身,雙手撐著石壁,幾次搖晃才勉強站穩。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那笑容彷彿能驅散石室中的陰霾。
“是你們!真的是你們!”孫秀梧終於大聲喊了出來,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興奮與欣慰。他激動地向前邁了幾步,卻因腿麻而差點摔倒,好在及時扶住了旁邊的石塊。
雁冬青則用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他們一定會來救我們的!”他的眼眶微微泛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那是劫後餘生的慶幸與感動。
徐長歌看著他們豎起手指放到嘴邊示意他們不要說話。
秦風則淡淡的說道:“晚了。”
只見先前進去的黑衣人已經盡數出來,一個個如暗夜中的幽靈般,將他們圍在了中央。那些黑衣人臉上皆是冰冷的神情,眼中透著狠厲,手中的長刀、短劍在黯淡的光線中泛著森寒的光。
徐長歌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本就有傷在身,此刻又陷入這般絕境,形勢嚴峻到了極點。孫秀梧和雁冬青幾人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剛剛燃起的一絲希望彷彿又被無情地掐滅,他們不自覺地靠近徐長歌和秦風,身體微微顫抖著,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
秦風握緊了手中的長劍,儘管手臂的傷痛愈發劇烈,可他依舊強撐著,冷冷地看著周圍的黑衣人,開口道:“看來今日免不了一場惡戰了,你們想怎樣?”
黑衣人卻無人回應,黑衣首領上前說道:“裡面的兇獸可是你們倆殺的?”那首領的聲音低沉沙啞,面罩下的雙眼緊緊盯著徐長歌和秦風,彷彿兩道寒芒,要將他們看穿一般。
“咦,是你?”黑衣首領瞬間認出了徐長歌。
“哈哈哈,匹夫,正是小爺我。”徐長歌哈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在空曠的場地中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