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澤饒有興致地開了口,嗓音又是漠然至極。
可週遭的血腥,眾人的驚恐,並未讓溫澤有所觸動。
溫澤那蔥白如玉的指尖則是下意識蜷起幾縷白髮而細細把玩著,神情卻是淡得出奇。
面對一地血腥,一旁的菖蒲卻是不太開心地癟了癟嘴,又默默挪到溫澤身旁,一臉乖巧。
菖蒲無辜地歪了歪頭,他之前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解決手段,可上一次,他竟然差點被人弄出陰影來。
這會,面對觸目驚心的血跡,菖蒲多少還是覺得膈應,於是,菖蒲下意識瞅著溫澤。
只見那支晶瑩剔透、宛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青玉簪,以一種恰到好處的角度斜插於溫澤那如雪般潔白的髮絲之間。
而那青玉簪所散發出來的光澤既溫潤如玉,又柔和似水,還與溫澤那滿頭銀絲交相輝映,彼此襯托之下,又愈發顯得引人注目。
溫澤清冷感十足,那青玉配白髮,就彷彿構成了一幅具有強烈視覺衝擊力和震撼美感的畫卷,只要令人稍稍看上那麼一眼,目光便再也無法輕易從上面挪移開來。
可眾人心下恐懼,驚豔不起。
再看溫澤那如瀑布般垂落至腰間的小發辮,其上不僅點綴著幾顆鮮豔欲滴的紅珠,而且紅珠的顏色猶如燃燒的火焰一般熾熱奪目。
每當溫澤有輕微的動作時,那些紅珠就會隨之輕輕晃動起來,閃爍出迷人的微芒。
菖蒲迷茫不解地眨了眨眼,他家大人似乎又被那瘋瘋的七公主給養得愈發精緻。
溫澤那張清清冷冷的面龐似是由千年寒冰精心雕刻而成,每一條線條都透著冷冽的氣息,冷漠之意溢於言表,眼神更是深邃而冷漠。
面對四周眾人那驚恐萬狀、面無人色的神情,溫澤只是漠然地注視著,彷彿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只不過是一場微不足道的鬧劇。
尤其是溫澤那雙淡紫微藍的桃花眸,猶如深冬寒夜裡高懸天際的冷月,冰冷徹骨,而那眼眸中所透露的,唯有無盡的冷漠與疏離。
淡淡的眸色漠然,就好似無底的寒潭,無論怎樣的情感投入其中,都會瞬間被吞噬殆盡,更是掀不起半點波瀾。
畢竟即使是這滿地的血腥和慘狀,也無法觸動溫澤內心深處哪怕最細微的神經。
明明眼看喜事將近,溫澤原本是不想多管閒事,畢竟他只想安安靜靜地等待千折雪同小哭包的大婚之禮。
然而,有些人似乎總是喜歡自尋死路,並不斷挑戰他的底線。
溫澤下意識扯了扯一旁的菖蒲,見人此刻似是處於發呆愣神的狀態,還彷彿被眼前這血腥恐怖的場景給嚇呆了一般。
見此,溫澤不由蹙了蹙眉,只好扯著菖蒲微微遠離血腥之地。
望向周圍那些面色驚恐、身體瑟瑟發抖的眾人。
他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恐懼和驚愕之色,有些人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溫澤靜靜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如雪的手帕,又輕輕地展開,然後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剛剛用過的那根銀針。
眾人恐懼他們的,溫澤卻是細緻入微地用手帕將銀針包裹住,神情專注地擦拭著上面所殘留的血跡,動作優雅而又從容不迫。
當溫澤擦完銀針之後,抬起頭來,淡淡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嘴角又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冷聲道。
“看來各位都記起了當初的所做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