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兮夜就不願管落城之事。
那時他才幾歲啊,就讓他來當這個擔子。
兮夜其實挺討厭戰事的,可是誰讓落城臨近雲羽呢,有些戰事避無可避。
兮夜把茶飲盡,離開之前,朝洛塵冷漠道“讓你該辦的事做好就行,再出岔子,我可不介意換個人試試”
洛塵:“……”
看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洛塵無奈嘆氣,不是他不想制止,只是木喻楓在落城僅僅才待了三年之久,在落城查到了多少,他其實也不太清楚。
只知道木喻楓從不插手,今日忽然跑來城主府逮人,他也是著實沒想到啊!
兮夜討厭麻煩,但木喻楓確實是讓他有點出乎意料,相比之下,兮夜倒是會原諒木喻楓的不知情。
他能做的都做了,至於結果究竟會怎麼樣,兮夜自己也說不準,畢竟他所知甚少,那就只能讓小澤兒替他來處理這些麻煩事了。
原本悠哉沒幾日的溫澤,剛哄了他的酒酒,就被扔了一堆爛攤子。
溫澤一臉黑沉地看著桌案上的一堆卷軸,清冷的臉頰上平添了幾許惱意,他就說,昨日兮夜會和他說那麼多的事。
原來是擱這等著他呢!
溫澤現在有點想回京城把地錦逮過來給他辦事,可到時,京城的事又堆一堆,溫澤頭疼,實在想不出法子,溫澤忍不住打量起一旁收拾卷軸的川楝。
川楝:“?!!!”
川楝頂著自家大人的視線,頭皮一陣發麻,語氣急切地說道“大人,你知道的,我挺笨的,這事完全處理不了一點啊”
溫澤:“……”
指尖微微蜷起幾縷白髮,溫澤低頭看著眼前的一堆東西,那雙淡紫微藍的眼眸裡透著一股無奈,他是討厭麻煩,可他好奇心亦重。
南承帝那邊的事,如今既然川楝沒事,溫澤倒是不會一直糾纏不放,該做的,他便做。
恆安帝那邊,溫澤忍不住頭疼,他的酒酒到底是被寵大的,現在,一個兩個都是想把他打包送予酒酒。
木喻楓與小哭包的事,溫澤其實早就隨了星星的意,畢竟木喻楓對星星而言,大抵是不可言說的一切。
可木喻楓終究還是三皇子啊!怎麼可能真的只許星星一個人,落城與京城相隔甚遠,又如何相安?
一個是年少成將的三皇子,一個是大理寺少卿…
如今再加個兮夜,這關係直接成了亂七八糟的,溫澤實在忍不住嘆氣。
還有那隻貓似乎也……
溫澤沒弄清的問題還有很多,沒搞明白的東西也有很多。
可就如那貓所說的,在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情況下,以命為賭,無所謂瘋狂,更無所謂糟糕,周旋之久,皆願探得所願,皆有所得。
那一日的心悸,或許是那隻貓早已有了答案,不管是他,還是那隻貓,終究也只是來自不同時空的彼此。
他們在自己的時空裡,都有著自己所在乎之人,不插手,才是最好的抉擇。
溫澤收拾好一時如麻的心緒,重新開始翻閱,打算重新細細再查閱一下相關的資料。
一邊是漸漸沉浸於卷宗瑣事的溫澤,一邊是渾身冒著冷氣的木酒。
木酒忍不住把指間握得咯咯作響,果然,她的阿澤始終是學不乖的!她這才一會沒看著,人又又又不知道跑哪去了。
菥冥:“……”
菥冥一個面癱,現在都有些抓狂了。
七公主開開心心地去買好糕點,又急急忙忙趕回客棧,不就是為了想早點見到溫督公,現在好了,公主回來了,這人又又又不見了。
還是不留信紙的那種……
那一句“瞎話編得冠冕堂皇,卻掩飾不了他為你而作的假象”生生刺痛了木酒的眼,木酒強行壓抑著自己內心的暴戾,竭力仰著頭,不願讓淚水奪眶而出,卻終是模糊了雙眼。
菥冥語氣擔憂道“殿下…”
木酒堪堪朝菥冥扔下一句“讓我一個人靜靜”,便直直朝她早晨放蜜餞的櫃子走去。
鬼閣裡有諸多的瘋子,可木酒不想成為其中的一員,她其實只會因溫澤失控,明明她的阿澤是不會騙她的。
她們說的,她一個字都不信。
木酒看著眼前的幾顆蜜餞,挑了一塊放進嘴,抬手抹了抹臉上不可抑制的淚水。
她的阿澤同她說過,若是一個人不開心了,便去吃些甜的,就能很快開心起來的。
可是木酒現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