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身著青綠的錦繡長裙,袖口繡的花鳥圖案和她頭頂的翠珠綠花相互相應,她眼角上挑體態妖嬈,雙手垂在胸前,一副友善的模樣,而快速踏步過來稍顯急切。
她的一左一右站著幾個身著統一服飾的侍女,她們皆神情恭敬,體現出這人的家境和地位不低。
虞餅不留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可女子伸手格外迅速,牽起了她的手腕細細摩梭。
她眼角一顫,面板表面泛起了雞皮疙瘩,立即甩開。
大姐你誰啊!
“真的是你嗎?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女子臉上的笑容很不真切,甜膩膩的嗓音似乎在掐著脖子講話,“自從你走後,夫君他和我都過得不好,尤其是我,太過於思念你,總是想到你離開的那天。”
還未等虞餅回話,對方又貼近,這下一股氣味傳來,有些像夏日池塘旁的青青草香。
對方認識原主,且也是妖。
她意識這這點。
這時,落在耳邊的話再次壓低,顯得格外冷漠沙啞:
“我不是讓你要麼死,要麼走了就別回來麼?怎麼,知道他會來參加武式會,就又恬不知恥地想要創造機會,重新把我擠回去?”
虞餅:我還什麼都沒有說。
“你從前就鬥不過我,靈根天資被我搶走,現在的你就算沒死,也是一坨爛泥。”
虞餅:請給我發言的機會。
她皺著眉將手抽回,抬眼試探:“我們認識嗎?”
聽到意料之外的五字問題,女子徹底傻住。
“況且,你是有人格分裂症嗎?為什麼站得遠說話友善好聽,一離得近說話兇狠威脅,怎麼,你身體能透過調控雙方距離改變你自身的情緒?”
虞餅壓根不慣著這種雙標怪,她一陣見血指出女子陰陽怪氣的地方。
此時宗門武式會即將開始,觀臺外好些人趕來,又恰逢這個地方有好幾個小吃攤子,聚集的人就更多,旁處的人聽到兩個貌美女子在爭鋒相對,自然也投來了不少視線。
也有人注意到女子一高一低不同的語氣態度,都低低鬨笑了起來。
女子神情劃過尷尬,不過迅速調整好狀態,她眯起眼,走近旁邊搭上對方的肩膀,柔情似水:
“多年不見,你怎麼還是對我這麼兇,我們可是從‘出生’開始就黏在一起的好姐妹呀。”
走了一圈又繞到最前方,目光似要將人盯出個洞來:“小白蓮,你不會忘了吧?”
“我不認識你。”
不願再同她廢話,虞餅表明態度。
她穿書後本就沒有原主的記憶,如今有了二小隻,也不想和原主從前的事糾纏不清,即便如今看來,原主的過去另有隱情。
雖不知道二人結過什麼樑子,但從接觸下來的隻言片語看來,對方不是什麼善茬。
被這種陰陽兩極真白蓮纏上,真是煩得很。
女子多加試探都未見她露出馬腳,神色明顯放鬆下來,回答:“我叫池小草。”
“你應該是認錯人了,我不認識你,也不明白你先前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我不欲與你有什麼瓜葛……”
池小草擁有墨綠色的瞳孔,她氣質弱柳扶風,喧鬧的石道上認真聽著女子平靜地敘述。
她覺得非常荒謬,感覺屍體在說話。
在多年前,她親手搶奪她的機緣、佔盡了夫君的心,同時將她絞殺拋棄在某個雨夜,就沒有想到這女人不但沒死,還再次出現在了眼前。
失憶了麼?
又或是假失憶、真復仇?
“可是我認識你,”打斷她的話,池小草熟絡地貼來想挽住她的胳膊,即便被躲開也沒放棄,“在你的話內,你也不知道從前的記憶不是嗎?我可以幫你找回的,小白蓮。”
“我有名字,叫虞餅,我也不需要找回這些。”
虞餅打心底還覺得自己是人,更喜歡被叫從前的名字,不太喜歡被叫妖的本體。
“你姓虞?你給自己取虞姓?”
池小草不可置信,愣神之際,一個手掌搭在了她的肩膀上,伴隨道溫柔的男聲。
“侍女說你遲遲未到,是有事被絆住了,怎麼,是遇到好吃的移不開腳了還是……”
男子身著棕紅色開衫袖衣,他墨色的長髮被搭理紮起,由左邊垂至胸口,五官稜角分明,卻在陰柔的氣質下顯得格外惑人,眉正中心印上了個紅點,和人格外相襯。
他走來時不斷吸引著周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