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餅不知道兩個孩子的小心思,她正聚精會神,望著底下臺上正在說話的主持。
講完一通話後,終於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對方揚聲宣佈紫木盒子的歸屬。
全場屏息聽時,一陣拖拉的布鞋摩擦音從後臺緩緩傳來,所有人側目望去,見到個以掃帚作柺杖的老頭,老人身穿的破衣縫縫補補,和在場人群格格不入。
但他卻未有絲毫怯場,一步步走到了臺前。
主持先前肅穆的神情轉為敬重,他低頭俯身,將木盒子交在了老頭手中。
虞餅怔愣:“他他……”
不就是今早他們在山上看日出時遇到的晨練老頭嗎!
兩個小孩顯然也認出了老人,他們新奇又驚訝:
“誒!姑姑,是和藹老爺爺!”
因為老人的耐心慈祥,給他們都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
“怎麼了?”許思墨詢問,聯想到女子早上說的話,心中也有了猜測。
虞餅抿嘴,又重複了些早上偶遇時的細節,最後扭頭對向司馬蘇木,目光質問。
青年無奈攤手:“山上的掃地僧有這麼多,實在沒想到你們會如此巧。”
“……星盤所指,天道亦隨,以命緣所向,老夫心中已有確定人選,”老頭臉上滿是深刻的褶皺,低沉的聲音迴盪在整個閣樓內,“而古鑰匙歸屬,定要是心地豁達、抱有善意之人,確定的人選也符合要求。”
虞餅的手撐在臺前磕著瓜子,感受到在場氣氛因對方話語的停頓陷入停滯,也不由心生好奇。
到底是誰呢!
視線中,臺上的老者緩緩抬頭,和她對視上。
虞餅的呼吸剎那停住,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她吞嚥了下口水,腦子裡提前流下麵條淚:畢竟每次有不好的感覺,就從未有錯過。
果真,下刻就見老者指向她:“這位施主,過來吧。”
七個字落下,全場的目光向虞餅看齊。
面紗下,她的嘴巴卻張成鴨蛋,食指一勾指向自己:我?
眾人探究的目光幾乎能將身子戳穿,虞餅在此時此刻終於對晚上施暴顧家姐弟有了後悔之心:
若不是想報復,就不會去看日出,更不會遇到老頭被指定成古鑰匙的歸屬者!
她生無可戀臉,低頭望向扯自己衣角的兩個孩子。
比起她的無語,知珩知宜格外興奮:
“好耶姑姑!”
“姑姑真的厲害!”
這樣的話,他們就不會有任何危險就可以得到任務獎勵啦!
小豆丁們的腦子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代表著什麼。
虞餅再次咽口水,眾人的目光如同火焰將她架在支架上烤,如坐針氈,如鯁在喉。
她不得不走出包間向下面的臺子上走去,臨走前,最後望了眼兩個朋友。
許大小姐理解她的悲催,給予同情的目光,司馬蘇木依舊沒什麼表情,還是淡淡的。
虞餅收回眼,緩緩穿過人群站在了臺上。
“你可以不用說話,也有拒絕的權力。”老頭望著她,目光深不可測。
虞餅回望,沒有了最開始時候的猶豫,她眼神平靜,腳步一抬,靠得更近了,壓低聲音的同時,緩緩升起靈力將音效隔絕:
“我答應和同意都一樣不是嗎?”
老頭挑眉,很是不解:“施主此話怎講?”
“這把鑰匙分明早就有歸屬人了,你為何還要再多此一舉,將我喚來做擋箭牌?”虞餅眯起眼,語氣冷淡,“防衛鬆散盒子簡單,裡面根本沒有真正的古鑰匙,不是嗎?”
她扭頭看向推車上的盒子,輕笑聲,一不做二不休,將隔音的靈力屏障褪去,伸手直接拿向車上的盒子,就在要即將觸碰到的剎那,異變頓生!
“轟轟轟——”
劇烈的靈力爆破聲響徹廟宇內,巨大的衝擊讓頭頂的屋簷瞬間碎裂落下,從外瞬間冒出三個黑衣人影,直指向下,衝向臺上的三人!
老頭望著虞餅機哈哈大笑,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危險處境,下刻,他抬手一伸,推車上的木盒被瞬間抱入懷中,長袖一攤揮舞向上,對上靈力巨波。
如裙襬波浪掀起的衣袖又如吞噬一切的漩渦,將靈力吞入竟然沒有絲毫反應,完全沒有波及到周圍的賓客。
雙方相互交手眨眼已過,旁處修為沒有那麼高的人紛紛恐懼大叫,四散而逃。
作為非常有先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