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還沒死?”林痴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坐在這張椅子上,除了手臂以外的部分完全沒有知覺,衣服也是溼漉漉的,卻感覺不到寒冷。
“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林痴又問。
他迷茫地看著面前和他同樣處境的幾人,迫切地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他們好像都被限制在這張桌子面前了。
“這是另外一頭母狼。”楊晨新嚴肅道:“皓月前輩帶著我在這裡潛伏了很久,今天終於等到你們進來,沒來得及和你們匯合,就全部被捲入這棟古宅裡面了。”
“母狼?[犭也]狼的母體嗎?”
“對,它們的種群社會結構和螞蟻類似,由母狼負責生育,其它的負責保護母狼或者外出覓食,各司其職,等級森嚴。”小小月說道。
“等等……夏瑪呢?”林痴剛才太激動,竟然忘記了和白夕一起進入內宅的夏瑪,“我們現在安全了嗎,怎麼一直沒有見到她啊?”
白夕依然表情微妙,臉上似乎帶著淡淡的笑意,眯著眼注視站在“聚光燈”之下的女鬼,沒有言語。
林痴眉頭緊鎖地打量四周,這才發現其實這個燈光並沒有具體的源頭,它就像憑空出現的極光一樣,詭異地斜插在半空之中。
忽然那個女鬼將枯瘦的胳膊高高舉起,兩腿先後往身側跨出一步,再半彎腰將手肘支撐在大腿上,這個動作就像摔跤比賽中的準備姿勢一樣。
光圈圍成了一個緊密的圓形,它的中心是一片鋪滿灰塵的場地,像一個陳舊的舞臺。不斷有細灰落下,灑在女鬼的身上,她赤裸著上身,乾枯的骨骼線條在光亮的映襯下顯得格外嶙峋。
她的動作就好像觸發了什麼機關似的,聚集的光線忽然之間四散開來,將整個房間照亮了一大半,幾人才看清原來這是個兩層而中間鏤空的回字形建築結構,就像古代的大客棧那樣,中央做成舞臺的樣式,四周都是用於會客的坐席。
林痴他們就坐在靠近內宅正門的位置,那沒有發射源的亮光就像空氣中的霧霾一樣,繚繞在舞臺的中央附近,反而是他們這一圈“觀眾席”沒有被照得那麼明亮。
不過林痴還是隱隱約約感受到了周圍那些散亂的坐席上,以及他們頭頂一整圈的圍欄邊緣,都滿滿當當地站滿或者坐滿了“人影”,他們似乎真的準備在這裡看一出好戲。
除了林痴以外的三人都沒有因為突然發生的怪異現象做出反應,臉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好像這只是一次很普通的演出一般,他們已經知道了接下來要發生的任何事情。
那女鬼此時緩緩抬起低垂的腦袋,依然是一張煞白的臉,只不過相較於在走廊裡追逐林痴的那一張,有了很多疤痕和皺紋,觸目驚心的幾道裂縫從她的額頭蔓延到下巴。
這時,從“觀眾席”下走出來一個人影,雖然他也赤裸著骨瘦如柴的上身,但是脊樑卻十分挺拔,烏黑的頭髮遮擋了他的整張面孔,但林痴覺得那是一個比女鬼更像正常人類的男人。
他腳步鬼魅地走上舞臺,和那女鬼面對而立,林痴覺得他好像有些神志不清的樣子,身體的協調性非常怪異,他雖然和那女鬼有著極其明顯的差異,但是現在他也無法判斷這個人影到底是人類還是[犭也]狼的變種。
只見他有氣無力地展開雙臂,彎腰半蹲下去,學著面前女鬼的姿勢,模仿了一個不倫不類的角鬥預備姿勢。
一個大膽的猜測湧上林痴的心頭——這是準備要表演角抵戲嗎?
他的想法才剛成型,兩具同樣枯瘦的身軀就立刻相撞在一起,四肢糾纏著在滿是灰塵的地上翻滾、扭打,每一次接觸都爆發出恐怖的力量與精湛熟練的技巧。
林痴幾人屏息凝視,關注著兩具身體互相之間極限的躲避,以及驚險的反擊。
他們在這場角抵戲中,不僅展現了不匹配弱小身材的巨大力量比拼,更是一改之前痴呆的狀態,演繹出了帶有理智與狠辣的刺激較量。
林痴深感演出震撼的同時,也不由得後背發涼,現在只是表演,剛才那個女鬼可是真的想殺了自己啊!要是將現在這些格鬥技巧施加在自己身上,林痴有十條命都不夠送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兩人的體力不但沒有被過度消耗,反而鬥志愈發旺盛,動作幅度以及力量也越來越大,肢體骨骼“噼啪”的撞擊聲不斷從場地中間發出,激得煙塵四起。
偶然間,那個瘦削的男性被以一招女鬼單手撐地,斜上掃踢一腳逼退,迅速的動作攜帶著一股強風,剛好掀開了他長長的劉海,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