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並沒有什麼其他事情發生,只是王飭總是有意無意的路過兵二的房間。
兵二的房間裡,似乎總是沒有人的樣子,一天到晚也見不到一個人影。
倒是兵一,自己總是過恰好遇見。
這樣的日子,直到三天以後。
嘀嗒。
一滴雨水,從空中落下。
它伴隨著陣陣鳥啼,示意著風雨即將到來。
窗前,兵一伸出手,想要觸碰窗外這遲來的雨滴。
轟隆!
然而,伴隨著雷聲炸響,碩大的雨滴傾瀉而下。
兵一的手中,卻什麼都沒有留下。
兵一抬頭向上看去,不知何時,天上已經佈滿了墨色的雲。
本是白晝,此刻這天,卻如黑夜一般深邃。
兵一嘆一口氣,好看的眉頭微微收起,她回到房屋內,擦了擦被雨水淋溼的手。
她的手就這麼大,卻什麼也都留不下。
就連自己身邊最相信的人,都一個個背叛自己。
不過,無妨,只要會妨礙到那人的計劃就好。
伴隨著窗外狂風的嗚咽,兵一攤開桌子上的書卷。
今天的這風這雨,倒是給了她幾分寫作的靈感。
兵一輕輕用毛筆沾了墨水,開始在紙上即興發揮:
雷光炸裂哀聲起,風捲殘雲晝如夜。
本是花開團圓日,幾家燈火明又滅。
飛雁四起雲有淚,危樓搖曳聲不絕。
兵一想了想,最後卻沒有落筆寫下最後一句。
她不是沒有想到,只是不想寫罷了。
眼下,風雨欲來。
這皇都,又何嘗不是如此?
有人為了一統天下而殺戮不止,卻也有人因為一己私慾而殺戮這一統的天下。
有人為了自己而迫害他人,也有人,為了別人而將殺戮蔓延。
這世間並沒有所謂的黑白對錯。
只有,不同的立場罷了。
兵一又在紙上寫了兩筆,又畫了一個大大的?,隨後便躺回了床上。
雖是白晝,可是總要有人,假裝睡著。
狂風在嗚咽,雨水在肆意傾瀉。
王飭注視著窗外的雨,默默穿上了準備了不知道多久的蓑衣。
他等這天很久了。
或許說,他被等待很久了。
王飭拿好桌上的信封,提起劍,便沿著侍衛的房間一步一步走去。
風吹動著王飭的蓑衣,王飭不得不壓著斗笠,一點一點向著目標房間前進。
十九…十八…
王飭默默在心裡數著,直到停到了標有二的房間。
轟隆!
雷光滑落,伴隨著吱呀聲,王飭推開了兵二的房間。
房間裡並沒有人,而且落滿了灰塵。
蓑笠上的雨滴落到了地面,本是晶瑩剔透的水,沾了地上的灰塵,卻變得那般混濁。
雖然兵二的房間佈局,和兵一極為相似,但是兵二的烏木櫃臺上,卻和兵一的不太相同,並沒有堆積的書卷。
王飭徑直走了過去,這櫃檯上面,上邊擺滿了形形色色的瓷器。
王飭沒有猶豫,當即試著一個個轉動。
這是和兵一房間裡唯一不同的地方,如果有暗道,那開關最有可能就在這裡。
果不其然,伴隨又一個花瓶被轉動,嘎吱嘎吱的聲音不斷響起,地面上,一個通往地下的臺階也出現在王飭眼前。
王飭看著腳下出現的道路,眼神深邃,平靜無波。
他知道,今天他要殺的人,就在裡面。
與此同時,地牢內,兵小二正在靠著牆,呼呼的睡著。
他之所以睡的如此的沉,是因為他對於這個地牢,很是放心。
畢竟以自己二流的身手,只要不遇到百寶閣裡排名靠前的幾個高手,自己都是有一戰之力的。
更何況,自己師傅兵二還在地牢深處,如果自己有任何意外,她都能第一時間趕來,所以自己根本無所畏懼。
此刻,他正靠牆準備打著盹,忽然,他聽到了地牢機關門觸發的聲音。
嗯?有人來了。
兵小二聽到聲音後,瞬間來了精神,他輕輕拿起匕首,一點點向轉角摸去。
以自己二流的身手,再加上出其不意,你就算是一流,你也必須捱上老子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