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打斷採月的話,原想著斥責她,又念著她到底是自小跟著自己的,加上採月的話也勾起了她心裡的隱秘,只淡淡道:“以後可不許說了,你也說了嬛兒是莞貴人,她有封號比本小主還高半級,若不是本小主肚子不爭氣,何至於此。”
沈眉莊不由難堪,她揮退採月,獨自一人待在房中,想當初剛進宮時,她是新人第一,皇上不僅給她住處改名為“存菊堂”,又將宮中菊花都賜給她,還給了她協力六宮之權,那時華妃都嫉妒她的寵愛。
誰能想得到,才不過一年,已然門庭冷落,皇上上次見她已是一月之前了。
就像採月說的,難道說這姐妹之情在宮中真的只是虛言嗎?
如今區區一個答應都要踩到她頭上了。
想起之前在宮中與餘鶯兒相遇時,她坐著皇上賜下的轎輦,囂張的讓太監從她眼前經過。
那時她總想著這樣囂張的人是不長久的,可縱使這樣的不長久她等了又等,等來的卻只是餘鶯兒晉封為常在的聖旨。
沈眉莊起身來到梳妝檯前,望著銅鏡中滿面憔悴的女子,在對比從潛邸中出來的宓妃,竟不知誰才是大的那人。
她翻出進宮前額娘給她的盒子,開啟盒底,裡面是一張養顏的方子,聽說是從外祖母那邊兒傳下來的。
先前她總覺得以自己的德行品性皇上總歸是會看到自己的好,如今沈眉莊不信了,說到底還是她容顏有損,才失了皇上的寵愛。
她也不求盛寵,只希望能有個孩子,能在這孤冷的後宮中有個依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