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話音未落,電腦響起的滴滴聲瞬間把人引了回去,她繼續敲著鍵盤,嘴上卻有些可惜道:“孩子真傻了?咋都開始念臺本了?”
“………”
謝瑤一心三用,因為提到的劇本,她又有心評價一番。
她說:“我覺得吧天堂鳥從始至終都沒有愛上過玫瑰。怎麼說呢,就是一種感覺。我看作者八成腦子不太新,咱爺自作主張把最後一句刪了還蠻合理的。明明寫的是人格幻想型的角色,最後都bE了,還非得再加一句,不自相矛盾嗎?”
“從哥你有在聽嗎?”
“在。”
“哦,前年爺主演的那部影片你還記得不,我覺得小阿燈不如今大,那部以民國時期為背景的故事才叫神本。”
“從哥,你說呢?”
沈從像是被人迎頭一棒,敲醒了。
“…或許吧。”
謝瑤一邊撐著身子緩緩起身,一邊慢條斯理的按了一下回車鍵,然後走過來貼了貼沈從額頭,“從哥,你這是工傷,得報銷。”
她說得鄭重其事好似恰有其事一般。
沈從見她認真了,有些心虛的擺了擺手:“沒事,體寒…”
“體寒?”
“這馬上就大酷暑了,你告訴我你體寒?”
“得,你就一人形空調還自帶回收熱量的,別把自己熬炸了。”
聽到這句,沈從忍不住呵呵笑了起來。
見人笑,謝瑤活像是見了鬼,“完了完了完了完了,這班加的報廢了一個。”
沈從笑得更大聲了。
謝瑤尋思著這人以前也不這樣啊?
笑歸笑心虛也是真心虛,沈從確定是開啟了自己的一個口。
但謝瑤不知道啊。
可她還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
要是謝瑤知道沈從就是她口中的小阿燈時一定又會換一副嘴臉,而那所謂的今大,其實就是今今隨安。
而這個筆名的由來也是頗有深意的。
今今是沈今今,隨安是沈隨安。
書粉曾扒出他們是一家人,不是血脈上的,是有結婚證的那種。
是真的。
沈從不是他們的結晶卻是他們結晶的結晶,有時候命運就是如此,就像他從來沒主動找過答案,但答案會自己來找你。
就像幾經周折,該遇見的人都會遇見,該是你的劇本還是你的劇本。
而此時此刻,這位被談論的物件正抵著夜色坐在車上假寐。
公路上,一輛紅旗L5平穩地行駛,路邊燈光映照,嚴肅二字明晃晃砸在段石見臉上。
“知道你能打,倒是第一次見你動手,那個人是你對手戲的追求者?”
“不知道,不認識。”
躺在後座的季倏,回想起先前的衝動,不禁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老爺子在鄉下修養,謝總那邊估計忙不開轉呢。”
季倏懶洋洋應道:“知道了。”
段石見瞥了一眼,像是沒想到會得到回應,“知道你家大業大,但是現在年輕人挑剔……要不你直接繼承家業得了,演了這麼多年也該夠了吧?”
季倏淡淡一笑,三分糊塗七分明白,吸引視線,又讓人覺得冒犯。
段石見不是什麼沒眼力見的人,他從季倏還是小糊咖的時候就在了,那個時候他是京圈太子爺,可這層身份並沒有給他行什麼便利,反而形成了枷鎖,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敢輕易地說這人到底有幾分喜歡當演員,以前以為是他們有錢人閒著無聊打發打發時間,後來,季倏憑電影《怎個秋》一炮而紅後,漸漸的,那張氤氳埋著點嬌貴的臉上才浮現出真正的上位者氣勢。
因為想不明白,段石見從來只是看著,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活成的樣子。
車開了一定距離後,拐進了一條繁華落盡、燈火通明的地段,又行進一些,打著的方向盤促使著輪胎在地面上摩擦映出痕跡,片刻之後引擎熄火,紅旗停在了一棵大欒樹下。
俗話說,鳳有鸞,樹有欒,除欒樹外。
還有一樹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