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有人找上門來了。
是松田丈太郎。
他大概是為了昨天的事過來,手裡提著某家有名點心鋪的大福——某個讀者都熟悉的捲毛小孩跟在他身邊,表情拽拽的,看起來就像是貓,對大人來說還是挺可愛的。
“我是來感謝你們的。”
這個拳擊手並不誠摯地說,他的孩子一直在打量著那邊安安靜靜的二色申司:“如果不是你們提醒我的話,可能今天就已經被那沒什麼用處的警察找上門、帶到警署去了。還有孩子,你的傷怎麼樣——如果需要的話,我陪你再去診所看看吧。”
“沒事的,”諸伏高明笑道,“只是小傷而已,有勞您掛心了。”
二色趴在地上,他不說話,似乎是昨天的驚嚇還沒褪去,今天也是懨懨的,手裡一會沒一會兒地擺弄魔方。從手法上看,他完全不會玩的樣子,松田陣平看了他十來分鐘,也沒看見他拼好一面。
於是貓忍不住了。
“那不是這麼玩的。”他在二色申司身邊坐下了,用著沒有惡意的語氣說話,“你好笨啊。”
“陣平!”
松田叔叔嚴肅地喊著他的名字,而小松田只是縮了縮脖子,他嘟囔著“我又沒說錯”,就把二色手中的三階魔方奪走——三下五除二就復了原,甚至知道它被扭了一角的。
“給你。”松田陣平把魔方還了回來,敏銳的觀察力讓他發現周圍沒有什麼玩具,因此,他問,“你不無聊嗎?”
二色申司沒有說話,只是看了一眼松田陣平,下一秒就又打亂魔方。事實上,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這個東西上面,滿腦子想的是自己做的夢。
諸伏高明看出松田陣平沒有欺負二色的打算,也稍微放下心來。
他繼續同松田丈太郎聊昨天的事:“如果不是申司的話,我也不會想到那個人真的會動手吧。我們更要感謝松田先生吧,如果不是松田先生,我們也沒有辦法及時報警才對。”
“——什麼?”
腦袋上繫著白色頭巾的大和敢助不知何時出現了,他身上的油煙氣就像街邊餐館裡的廚師,有一說一,如果他未來幹不了警察的話,當廚子也是一個不錯的出路:“你們昨天究竟幹了什麼。”
這傢伙手裡端著兩盤試驗品,那是要給孩子吃的。
“什麼也沒幹,敢助君。”
還是一樣的回答,似乎大和敢助不告訴他自己是什麼時候擁有的記憶,他就要一直把這個話題略過去一樣。
二色申司就算看見了點心也沒有動。他像是生病了的小狗,不吃早餐也不吃點心,只是趴在地上玩魔方,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有說一句話,就算是諸伏高明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而這個反應讓大和敢助眉頭一皺。
“他怎麼悶悶的?”
養了二色半年多的廚子問坐在他身邊的小卷毛。
小卷毛表情懵逼,反應很真實,因為他完全不清楚這一切,他跟這個比他小的棕毛也不熟:“我怎麼知道?”
大和敢助摸著下巴又回了廚房,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一種既視感——就連多年好友的諸伏高明都產生一瞬的錯覺,好像這個人上輩子真的不是警察而是拉麵店裡的煮麵師傅。
以前他下班之後真的沒跑到餐館裡兼職嗎?
…………
沒聊多久,話題就完完全全地落在了二色申司身上——畢竟他們兩個一個青年人一箇中學生本身就沒什麼好聊。松田丈太郎僅僅只是猶豫了片刻,就亮出了自己的目的,他問了:
“那孩子、他是姓什麼的?”
“……申司嗎,他怎麼了嗎?”
“我只是想問問、一點我的疑問而已,因為他和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松田丈太郎說,“之前那個人還在東京的時候,說未來如果生了孩子的話,要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叫申司。”
“是男人嗎?”
問出這樣的問題也是無可厚非,畢竟通常情況下,孩子和父親長得十分相似——至少在柯學世界是這樣的。而二色的生父,從上輩子開始就是個謎,沒人見到過他,因為這傢伙從未出現過,只是偶爾申司口中會提及到。
這個男人見過嗎,申司的生父?
“不。”松田丈太郎道,“是一個叫二色友惠的女生,她曾經是我的同學。”
……啊。
這倒也正常。
二色申司和他媽媽幾乎可以說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很奇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