瑣事和他的婚事打轉。他從未想過,陳婉會突然問起這樣敏感而複雜的朝政之事,更別提是涉及到朝中重臣與皇室之間的微妙關係了。
梁思轍的目光在陳婉的臉上停留了片刻,試圖從她的表情中讀出些什麼。然而,陳婉的臉上只有平靜與認真,沒有絲毫的玩笑或試探之意。他意識到,或許是自己平時太過忽略陳婉的智慧與洞察力了。
不過他無意瞞她,於是,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謹慎與深思:“孫夫人出身衛國公府,和皇后娘娘是親姐妹。”
陳婉是得益於上一世的記憶,所以才能知道這些姻親關係,但沒想到梁思轍也對此很清楚。這一點陳婉確是高看梁思轍了,他對這些關係網這麼熟悉,還要多虧了阿彌。
阿彌在靜王府時不是靜王身邊最得臉的侍衛。但他自小長在京城,又跟在靜王底下跑了那麼多年,對於京中的這些關係,不說全都知道,但也差不離了。
梁思轍的回答與陳婉的記憶並無偏差,如此看來這位秦都督確實是靜王一系的人,那他又會犯了什麼大錯呢?
難道是貪汙?可剛剛踏入都督府時的所見所聞,那簡樸而不失莊重的建築風格,以及府中上下井然有序、毫無奢靡之氣的氛圍,也不像是貪汙啊,陳婉一頭霧水,連吃飯的速度也不自覺地放緩了,她用筷子輕輕撥弄著碗中的食物,卻似乎忘記了咀嚼與吞嚥。
“嫂嫂為何會這樣問?”梁思轍見她一副深思的樣子,不由好奇地問。
“啊,沒什麼,聽孫夫人說了她孃家是衛國公府,好奇罷了。”陳婉笑著敷衍了過去。
須臾,她又像想起來什麼,突然道:“小叔,你來漳州是靜王派你來的嗎?”
梁思轍一愣,沒有馬上回答,其實靜王的意思是要讓他進翰林院,是他主動請求外放歷練的。恰巧漳州缺人,這才來了這裡。
想到這,他有些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淡淡地嗯了一聲表示認同。
“靜王派你來幹什麼?”陳婉迫不及待地追問道。
話一出口,又覺得自己問的太過突兀,湊近梁思轍悄聲道:“我是說,靜王派你來是有任務嗎?”
梁思轍看著她毛茸茸的腦袋不知何時已經湊到了自己面前,近得幾乎能感受到她溫熱的呼吸,她的長髮如瀑般垂落,帶著淡淡的茉莉清香,這股清新淡雅的氣息瞬間充斥著他的鼻翼。
“孫氏跟你說了什麼?”梁思轍皺眉問道,聲音中透露出幾分不解與謹慎。
陳婉沒想到他這麼機敏,就這一句話就能猜出來孫氏。她只能如實道:“她一直跟我打聽你的公務,我猜她想知道你來漳州的真實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