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琳得償所願,可以嫁得如意郎君,但她始終覺得對不住真心待她的陳婉。在陳婉即將離京之時,她帶著親手製的胭脂上了梁府道歉。
陳婉原本已經打算徹底忘記這件事,沒想到蘇錦琳還會上門,她心裡略微有些不舒服,但還是讓紅穗將她請進了門。
蘇錦琳是真的和陳婉性情相投,因此她沒有選擇隱瞞,而是鼓起勇氣將她愛慕羅均善以及後面的事全部和盤托出。
陳婉聽得瞠目結舌,她那雙明亮的眼眸中滿是不可置信與驚訝。
在她的印象中,蘇錦琳一直是那個溫婉端莊、舉止得體的女子,彷彿世間所有的美好詞彙都能在她身上找到影子。
然而此刻,從蘇錦琳口中吐露出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驚雷般在她心中炸響,讓她完全沒想到這位好友竟有如此大膽的一面。
“你……你竟敢……如此直白地表達自己的心意?”陳婉的聲音微微顫抖,她努力想要維持平日的冷靜,但內心的震撼卻讓她的話語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她連連感嘆,此刻在她看來本應該是受害者的小叔子早已被她拋之腦後了。
“錦琳,你不愧是我看上的人,真是………”都不知該用怎樣的詞來形容。
蘇錦琳的臉龐上泛起了兩朵紅雲,那是羞澀與甜蜜交織的色彩,彷彿春日裡初綻的桃花,既嬌豔又帶著幾分青澀。
她的心情如同坐上了雲端,輕盈而飄忽,這幾天的經歷對她而言,就像是踏入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境,每一刻都充滿了不可思議與夢幻般的色彩。
她從未想過,自己能夠如此勇敢地邁出那一步,向心儀之人表白心跡,更未曾料到,這份感情竟然能夠得到如此美好的回應。
而現在,當她得知自己不僅得到了心上人的青睞,還意外收穫了陳姐姐的原諒與真摯祝福,那份喜悅與幸福簡直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從蘇錦琳提到表哥就泛紅的臉頰,以及那雙亮晶晶的眼眸,陳婉由衷感受到這世間情深的魔力。
陳婉嫁與梁思軼一年,她本就為沖喜而嫁,梁思軼在娶她時身體就極不好了。
所以在她嫁過來的一年時間裡,梁府內總是瀰漫著苦澀的藥香,梁思軼的大部分時間都被病痛所佔據,他或是躺在床上,面容蒼白地吞嚥著苦澀的藥汁,或是陷入深深的昏睡之中。
但他清醒時對她很好,可是他們相處的時間實在太短,短到陳婉都無法從記憶中找到他們之間的甜蜜時光,所以她前後兩輩子可以說都未體會到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但從蘇錦琳身上,她第一次對於這種陌生的情感產生了好奇。
她一直認為所謂的婚姻,就是相敬如賓,平靜和諧,彼此尊重。
然而,當她親眼目睹了蘇錦琳的愛情故事,才知道原來如果能嫁喜歡的人,那生活將不是平靜無波的,而是如同蘇錦琳一樣眼含秋波,心潮澎湃。
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飯,陳婉反覆深思,漸漸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責和懊悔湧上心頭。
就為了完成婆母的遺言,她一廂情願地為小叔選擇自己認為好的女子,從未問過樑思轍的意願,沒考慮過他的想法,這才導致了上一世他與王氏的悲劇。
這一世依舊是這樣,如果不是這場親事未成,這世上將會再次多了一對怨偶。
“小叔,以前是我想岔了,我對不起你。”
梁思轍見陳婉從坐上飯桌就唉聲嘆氣,還用如此慈愛又愧疚的眼神望著他,再聯想今日蘇錦琳的到來,差不離能猜到陳婉到底在想什麼。
“嫂嫂不必這麼愧疚”他樂見其成,巴不得陳婉能因此消停一會兒,別再想著給他娶妻了。
“小叔放心,我以後再也不會拉郎配了,定會尊重你的想法的。”
陳婉放下筷子,睜著溼漉漉好像小貓一樣的雙眼望著梁思轍,語氣誠懇道。
“不過這件事小叔也有責任,你要是早告訴我你不喜歡錦琳,我肯定不會勉強你的。”
“哦?我沒說過嗎?好像確實是沒說過。”梁思轍沉吟片刻,認認真真地點了點頭。
“是吧,所以小叔,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得告訴我呀,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不告訴我我怎麼知道呢。”
陳婉繼續端起了手中的碗,煞有介事道。
“不過這件事歸根結底是我的錯,往後你的婚事還是由你做主吧,一定要娶一個你喜歡的姑娘。”
梁思轍沒想到還能因禍得福,改變陳婉的想法,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