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想好理由。
阿彌在他的下首站了一會兒,梁思轍才道:“你下去休息吧。”阿彌低頭應是,走出了庭院。
等阿彌的身影望不見了,外面卻已經響起了打更的聲音,梁思轍回房拿了一件披風,輕輕蓋在了陳婉的身上。
梁思轍在陳婉身旁的圓凳上坐了下來,陳婉還是那個姿勢,他終於敢伸出手將她落在臉頰上的碎髮輕輕攏到了耳後,動作輕緩,眼神溫柔。
撥完頭髮後,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就這麼一動不動地坐在一旁,深深地望著陳婉的臉,彷彿看不夠一般,想要將她長長久久地留在自己的腦海裡。
他多想不顧世俗,拋開一切,將她緊緊地擁入懷中,可是,他怕她知道了會覺得噁心,會害怕,會拒絕,會遠離,畢竟她和大哥是那樣的相愛,而與自己的求而不得相比,他更加不能接受她的厭惡,她的遠離。
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過一輩子,哪怕不能相擁,他也覺得幸福。
不知道在院裡看了她多久,直到更深夜重,空氣也變得溼漉漉了,梁思轍怕陳婉著涼,才打算將她叫醒回房。
他搖了搖她的胳膊,語氣輕柔地喊她,喊了好幾聲,陳婉才像是有所察覺,她睜開了醉眼朦朧的眼睛,還是歪著腦袋,“小叔,你來啦……喝”說完又開始咯咯咯地笑。
梁思轍無奈,正想扶著她的肩膀,將她攙進房間,卻見她一下坐直了身子,舉著杯子道:“小叔,我敬你。”
梁思轍又將她的酒杯拖了下來,放在桌上,輕聲哄道,“不喝了,乖,太晚了,回去休息了好嗎?”
陳婉許是聽進去了,兩腮緋紅,卻睜著朦朦朧懶洋洋的大眼睛望著梁思轍,重複著他的話,“不喝了,不喝了。”
說完這話,她一頭栽進了梁思轍懷裡,讓他本就挺得筆直的腰身更加僵硬了起來,僵硬過後,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彷彿不可置信,但懷間傳來的柔軟與溫暖卻不似做假。
她的頭就埋在他的胸膛處,倘若陳婉醒著的話,還能聽見他的心砰砰作響。梁思轍低頭看著她烏黑髮亮的秀髮,鼻翼間傳來她慣用的茉莉花香,使盡全身力氣,才剋制住自己不去抱她。
然而一聲嬌弱的“小叔”就將他的堅持擊的潰不成軍,所有的世俗羈絆,害怕恐懼都在此刻蕩然無存,他遵循著自己的本心,將一雙大掌輕輕地放在了陳婉的身後,將她緊緊擁入了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