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轍理清了頭緒,卻無法尋覓到確鑿無疑的證據來揭露真相,對於那些幕後黑手的真正目的,他卻是一頭霧水。
但無論多麼狡猾的狐狸,終會有疏忽大意、露出尾巴的那一刻,現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同時保持高度的警覺。
然而,就在他還在為這件事苦苦思考時,城牆上第三次吹響了海盜來襲的號角聲,號角聲穿透了雲霄,迴盪在漳州城的每一個角落,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緊迫與危機感,瞬間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聽見那熟悉而又令人心悸的號角聲響起的那一刻,梁思轍的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而堅決,他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一把抓起掛在牆上的長劍,隨後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間,一邊高聲呼喊著侍衛和衙役們集合,一邊大步朝著城牆的方向趕去。
今晚的月亮格外明亮,皎潔的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下,灑在整個漳州城上方,為其披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使得夜色中的一切都顯得格外清晰。
然而,這份寧靜的美麗卻被突然起來的戰鬥所打破,梁思轍快步登上了城門,目光如炬,看著城下那些帶著精良武器的倭寇,他們藉著夜色的掩護,悄然上岸,如同幽靈一般,直到快到城下時才被發現,顯然是有備而來。
這樣的近距離戰鬥,讓城牆上準備的弓弩全都沒有了用武之地,但城中守衛之人在上一次戰鬥中已經犧牲了大半,現在還能有一戰之力的,不過三四十人,望著城牆上拿著大刀短劍的寥寥數人,梁思轍對示警之人道,“再吹幾次,讓綏南軍趕緊來支援。”
於是,震耳欲聾的號角聲再次響起,彷彿沙漠裡的孤狼,在寂靜的夜空中不斷嚎叫,向不遠處的綏南軍發出最迫切的呼喚,呼喊著他們速速前來支援。
而營地裡的周太初,剛剛才帶著酒意入睡,那震耳欲聾的號角聲卻如同驚雷一般,在夜空中不斷迴響,一遍又一遍地衝擊著營地的寧靜,然而,沉浸在夢鄉中的周太初,卻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所隔絕,對這一切渾然不覺,依舊沉睡在自己的世界裡。
最終還是他的手下怕出事,匆匆走進帳篷,將沉睡中的周太初叫醒,周太初被手下搖醒時,臉上還帶著幾分未消的酒意和不滿,他揉了揉朦朧的雙眼,耳邊依舊迴響著號角聲。
周太初雖然心中仍有幾分不願,但身為將領,他不能坐視不理。於是,他帶著幾分醉意翻身上馬,朝著城牆的方向疾馳而去。一路上,他的心中暗暗盤算著,這次定不能便宜了梁思轍。畢竟,他可不是那種會輕易出手相助的人,如果不從梁思轍那裡收點好處,憑什麼要輕易幫他度過難關呢?
他帶著三百綏南軍浩浩蕩蕩地來了城門外,從大老遠就看見了人數不多攻城的倭寇,內心充滿了不屑,就這幾個人卻值得梁思轍小題大做,大半夜地將他叫來。
叫囂著撞破城門爬上城牆的倭寇們望著從遠處而來人數眾多的綏南軍,一個個的臉上瞬間露出了驚恐之色,原本的囂張氣焰頓時消散無蹤,他們立刻放棄攻城,想要逃跑。
周太初卻吩咐將士們從四面包抄,將倭寇一步步逼近城牆處。
梁思轍站在城牆上,目光緊緊鎖定著下方戰場,望著周太初帶著綏南軍如同鐵壁一般,一步步將那些倭寇逼到了牆角。
然而,讓他感到困惑的是,周太初在佔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卻並未立即下令發起最後的攻擊,而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彷彿在等待著什麼,這樣的變故,讓梁思轍不禁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詳預感。
就在這時,周太初的聲音突然在戰場上響起,帶著幾分戲謔和嘲諷:“梁大人,您瞧瞧,不過是區區幾個海賊,竟勞煩您興師動眾,號角吹得震天響,不知情的人聽了,怕是要誤以為百萬敵軍壓境而來了呢。”
他的語調輕鬆而隨意,彷彿正在討論一件無關緊要的日常瑣事,而非關乎生死存亡的戰場局勢。隨著周太初的話語落下,綏南軍隊伍中頓時爆發出一陣陣鬨笑聲,士兵們彷彿被他的情緒所感染,紛紛附和著,將這場本應嚴肅的戰鬥變成了一場鬧劇。
梁思轍目睹此景,臉色愈發凝重,眉頭緊鎖成峰,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冷靜與堅定:“周將軍,請您務必記住,戰場之上,絕無半點戲言可言。您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著全城百姓的安危與福祉。請您切勿因一時的意氣用事,而將全城百姓置於水深火熱之中,成為無辜的犧牲品。”
周太初此刻酒意尚未完全散去,聽到梁思轍義正嚴辭的話,心中更像是有一團火湧起,他高聲道,“行啦,別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