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梁思轍的疑問發出,密林中再次響起齊邕爽朗的笑聲,他邊笑邊用力地拉過身旁站立的一位身材魁梧、宛如山嶽般穩固的壯形大漢,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介紹道:
“這是我請的幫手,福州赫赫有名的威龍鏢局,這是總鏢頭曾龍大哥,曾大哥,這便是我的好兄弟,漳州縣令梁思轍。”
言罷,梁思轍與曾龍兩人便按照江湖上的規矩,彼此拱手作揖。
而陳婉乘坐的馬車也被梁思轍及時叫停返回了這裡,當馬車緩緩停下,陳婉掀開窗簾,一眼便望見了齊邕身後那些孔武有力、氣勢逼人的鏢師們,他們一個個身姿矯健,眼神銳利,彷彿隨時準備應對任何突發狀況。
這陣仗讓陳婉不禁啞然失笑,嘴角勾起一抹溫婉而又略帶調侃的笑意:“齊公子,可真有你的。”
齊邕被陳婉這一誇,撓撓頭憨態可掬地跟著笑了起來, “嫂夫人,一路辛苦了吧,走,去前面歇歇腳,菀娘也在前面等你們呢。”
說著,他便引領著眾人朝著剛才的亮光處走去,還沒到地方呢,齊檸菀便迫不及待地迎了上來一把抓住了陳婉的手,“陳姐姐,你們沒事吧?”
陳婉輕輕拍了拍齊檸菀的手背,回以一個溫婉如春風的笑容,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與詢問,“沒事沒事,倒是我們拖累了你們,這段時間,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你們過得可好?”
“我們也沒事兒。”齊檸菀連忙搖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慶幸。
“只是前幾天一直封鎖城門,我們出來不了,哥哥便去找了鏢局,等城門一開,我們便出來了。”說完,她又親暱地牽起陳婉的手,一同圍坐在了熊熊燃燒的篝火旁。
聽著篝火發出的噼裡啪啦的響聲,梁思轍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
“齊兄,難為你在這危急時刻還等著我們,但這次前路未卜,明日你便同曾大哥他們一同回蘇州吧,除此之外,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你,麻煩你將我嫂嫂也一同帶回蘇州。”
陳婉正坐在不遠處,手持水壺,靜靜地喝著水,聽到梁思轍的這番話,她立刻放下水壺,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我不回去,此回漳州危險重重,我怎能拋下你獨自回去。”
“正是因為前路危險重重,我才更不能讓你跟著我冒險,”梁思轍的聲音裡帶著幾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嫂嫂,你若出事,我怎麼對得起大哥。”
聽梁思轍提起梁思軼,陳婉罕見地沉默了片刻,隨後仍堅決道,“我若丟下你,才是對不起你大哥,你不要再多說了,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陳婉的聲音在密林中迴盪,每一字一句都擲地有聲,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固,隨著她的情緒愈發激動,原本還有些嘈雜的場面也逐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聽著他們的對話。
就在這時,齊邕適時地站了出來,他笑著打斷了這凝重的氣氛:
“嫂夫人,呸呸呸,咱們可別說這些不吉利的話。思轍兄,你也別太過於焦慮了,我不是已經請來了曾大哥他們嘛。
曾大哥在江湖上那可是響噹噹的人物,什麼樣的風浪沒見過?再加上這些身手不凡的鏢師兄弟們,我們定能平平安安地抵達漳州,你大可放心。”
梁思轍的態度卻異常堅決,他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齊兄,事關生死存亡,這可不是兒戲。你明日必須帶著他們返回蘇州,此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陳婉彷彿沒有聽見梁思轍的話一般,她的眼神越過樑思轍,徑直衝著齊邕道:“齊公子,你帶著菀娘回去吧,你們許久不曾回家了,想必家中長輩定是掛念極了。這一路兇險未知,你們不必與我們一同冒險。”
齊邕見狀,臉上的笑容收了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幫著誰說話,不過片刻後,他還是選擇遵從內心的想法:
“思轍兄,這次我不能聽你的,嫂夫人說的對,我們不能拋下你一人獨自面對,不管前面會遇見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哪怕丟了性命,我也認了。”
“對,梁大哥,我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我們一起面對。”齊檸菀也立刻附和道。
“不行,你們……”梁思轍反對的聲音再次響起,卻被陳婉應聲打斷:
“小叔,你有你的堅持,我們也有我們的選擇,你不必再多費口舌了,我不會走的,我們是家人,應該一起面對困難,而不是讓你一個人獨自承擔。”
聽著他們斬釘截鐵的話,梁思轍竟不知如何反駁,他深知為了他們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