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大光明地從他面前走過。
店小二回過頭來,只見先前那桌子的客人已沒了影,明明剛才還有一個姑娘和一個小丫頭片子的。
“人呢?”
小二在店內環顧一圈,並未見到她們二人的身影。
“小兔崽子,敢在爺爺店裡吃白食,看爺爺不打得你滿地找牙!”
店小二抄了根棍子,追了出去,暮色四合,小巷彎彎繞繞,哪裡還有慕卿的蹤影。
這邊,頭一次吃霸王餐的慕卿氣定神閒地施展著輕功,好長一段路後才停下,確認沒人會追上來,打算回家。
走在路上,慕卿心裡始終都不安寧,滿腦子都是小花嚎啕大哭的模樣,還有她一聲聲喊著的那句“你為什麼不要小花,哇啊啊啊啊……”
哭聲久久地迴盪在腦海裡,小花掛著淚珠的長睫毛在慕卿腦海裡揮之不去。
慕卿最後還是折了回去,到了他們約定的路口。
一輪新月高懸天邊,月光清清冷冷地灑下來,這是初春的天氣,風裡尚且帶著幾絲冬的薄涼。
小花正坐在路口的一方矮牆下,雙手環抱著腳,把下半張臉埋進臂彎,只漏出一雙水靈的眸子,警惕地觀察著眼前陌生的一切。
不知怎的,看到小花還在,慕卿有些慶幸。
“丫頭。”慕卿在她身後輕輕地喚了她一聲。
是她,那個說好要帶她回家的大姐姐來了!小花聞言,扭過小腦袋,先前苦悶害怕的樣子陡然消失,笑靨如花看向來人。
那笑,看得慕卿心裡有些罪孽,他有些心虛地別過小丫頭欣喜的目光,道:“跟我回家吧。”
慕卿扯過她的小爪子,拍拍她身上的灰,又看到她臉上灰一塊白一塊的,像個外出瘋玩了一天的小花貓。
他牽著她的手,放慢步子。兩個人,一前一後,彎彎繞繞走了十多分鐘。
“到了,這裡是我暫住的地方。”慕卿從院子裡一方嶙峋的怪石下摸出鑰匙,熟練地開啟銅鎖。
屋子裡黑漆漆的,看來是沒有別人。
小花並未言語,只是看著他,靜靜地等待著他的安排。
“我去燒水,你給我洗乾淨,髒得要命。”慕卿瞅向她,眼神裡略帶嫌棄。
燭光嫋嫋,柴火噼裡啪啦地燃燒著,牆上映出兩人輪廓。慕卿撿起腳邊的根枯柴,投進了灶裡,小花在旁邊乖巧地抱了捆柴火,遞給他。
“姐姐,你一個人住不害怕嗎?”見慕卿心情還不錯,小花趁機發問。
“emmmm,不怕。”
慕卿此刻不會告訴她,在比她大兩三歲的年紀,自己也是一個人從空山谷裡跑出來,為了躲避喪心病狂的谷主的追捕,慕卿一個人發瘋似地逃跑,兜兜轉轉,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
摻好冷水,慕卿探探水溫,打算讓他的小花貓先洗。
“自己洗。”慕卿找到兩條幹淨的毛巾,塞到她手裡,命令道。
“我不會,小花在家都是孃親幫忙洗澡澡的。”小花用誠懇的眼神看向他,希望能從他那裡獲得半點兒的幫助。
才五歲不到的年紀,尚且還不能自立,一切都是在孃親的幫助下進行,而現在,她的孃親不要她了,慕卿心裡一陣唏噓,可憐的孩子。但即便是這樣,這個澡還是要小花自己洗。
看著小花手足無措的模樣,慕卿補充道:“男女授受不親。”
慕卿不敢告訴旁人自己是男子的真相,但現在,事實擺在這裡,他才不要給小花洗澡。
“獸獸不金是什麼金子,很值錢嗎?隔壁家的二嬸子就有金簪子,那天我和我娘看到了,閃閃的,可好看了。”小花壓根想不到眼前渾身散發著好聞的香氣的姐姐其實是個男人,也不懂什麼是男女有別。
“自己想辦法。”慕卿撂下這句話,關好房門,去了隔壁屋子。
這個屋子其實不大,只有一張床,慕卿在自己的床旁邊鋪了個簡陋的小地鋪,拿出自己的衣服疊成了方塊狀,當做枕頭,又給小花拿出一床破舊的棉絮。
就一個剛剛才碰面的小丫頭片子而已,過兩天慕卿就給她找好歸處,他才不要把他的床鋪讓給這個小孩。
或者說,慕卿不能對她太好,怕她有了依戀,以後再想甩開她就難了……
只是出於善心,又沒有多少真實感情。
似是又想到什麼,慕卿拿出一套自己換洗的女裝,走到門口。想著裡面小花正在沐浴,他推開一條縫,把衣服放在地上:“洗好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