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還沒扔嗎?”駱銘修說。
“當然沒扔啦,都是你成長的見證,沈女士拿盒子裝在一起的。”
沈梨說著,伸手拿過兩個袋子看了看,一塊手錶和一條寶石項鍊,“這麼有心,果然長大了。”
“時間過得真快啊,”她感嘆一聲,伸了個懶腰靠向座椅,“好睏,我眯一會兒,到了叫我。”
“好。”駱銘修輕輕應答著,看向她的臉,挺直白皙的鼻骨,嫣紅的嘴唇。動態時鮮妍明媚,睡著時安靜柔和。
眼神一寸寸掃過,彷彿在描摹,怎麼也看不夠,也只有在睡覺時,他才能這麼肆無忌憚地看她。
目光從臉上移至手腕處,那裡白皙的腕骨被一個玉鐲子圈住,玉的質地已經不如新物一般透亮,仔細一看甚至有條不明顯的裂痕。
駱銘修記得這隻玉鐲,是沈梨帶方魏回家那年,他們剛交往時那男人送的,沒想到她這麼念舊,現在還戴在身上。
心中滋味又不好受起來,他撇開眼神。
不到二十分鐘的車程,沈梨中途硬是沒醒過一次,昨晚失眠,這會兒稍微補個覺像睡了一個世紀一樣。
被叫醒時,她還打著哈欠,眼微睜,顯然一副沒睡夠的模樣。
駱銘修溫言:“上動車再睡。”
沈梨點頭問小雨要了兩隻口罩,分給他一隻:“戴上。”
兩人順利透過安檢,動車上,沈梨倒沒什麼睡意了,又翻開那個梨子包,欣賞那些小玩意兒。
駱銘修見狀也側頭看著她。
“這個掛在鑰匙上,”沈梨邊說邊掰開鑰匙圈,將小黃梨掛上後晃了晃,越看越喜歡,“哎呦,你說銘修這小子誰發明的呢,怎麼這麼厲害,心靈手巧的。”
說完她笑盈盈看向他,駱銘修聽到話時歡喜之情就溢於言表,卻在她看過來那一刻極速轉頭,耳尖升溫。
沈梨又拿起髮圈:“這個等我盤頭的時候再戴吧,不過這麼大,我得扎幾圈啊。”
“盤個丸子頭,一圈就夠了,”駱銘修說,“你髮量挺多的。”
沈梨嘖了一聲:“小嘴真甜。”
“手鍊不戴嗎?”
“也可以戴,只是我手上這個鐲子,感覺這種編繩和它疊戴不太搭。”
沈梨伸出自己的左手給他看,駱銘修眼睫垂下,語氣有些失落:“看來姐姐真喜歡這個玉鐲,有裂痕了都捨不得換掉。”
“嗯?裂了嗎?”沈梨抬手觀察,將鐲子轉動一圈,才發現另一邊真的有一條不起眼的裂縫。
剛和方魏談戀愛時他送的禮物,是她喜歡的款式,她不拍戲時常常會戴,這麼多年都習慣戴它了。
只是她每每拿出來戴的時候,沒想過原來不知不覺,玉鐲已經有裂痕了。
就如他們的感情一樣。
沈梨突然鼻間發酸,她將手鐲取下來,放到包裡。
“別哭。”駱銘修說。
沈梨迷茫地抬手,眼角果然有一點溼潤。她抹掉後回過神來,那條梨花手鍊已被圈在了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