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對他的態度,和後來的態度轉變大相徑庭,甚至有唯恐避之不及之感,難免不讓人心生疑竇。
以及這些日子以來她糾結又奇怪的態度。
他眸光微閃,後來,到底是撥了電話出去:“韓平,替我查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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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舟最近對她的態度挺奇怪的。
許梔說不上來來奇怪在哪兒,好像沒有之前那麼隨便了。
甭管有意還是無意,他本來時不時還要撩撥她兩句,最近他都沒怎麼在她面前出現,就算碰到態度也很正經,儼然一個長者,和他待旁人的態度一般無二。
許梔還挺不適應的。
新產品上市後,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投入運營,許梔拿著擬定好的方案去了中信資本。
當然彙報是假,簡單來說是缺傾銷的渠道了,想趁機去打打秋風。商修平當然不好意思開口,但之前的會議中話裡行間已有這種意思,許梔從善如流,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些事兒不需要領導開口,自然要主動去做。
費南舟什麼人?一個照面就明白了。
方案他只翻了半頁就合上了,扔到一邊給自己點了根菸。
許梔有些吃不准他的意思:“費總……”
他沒搭理她,煙霧裡的面容有些冷峻。
許梔忽然有些害怕這樣嚴肅的他,不知道自己哪兒觸到他的禁忌了,嘴裡的話嚥了下去,默默杵在那邊等他將這根菸抽完。
半晌,他將只剩小半截的菸頭撳滅在菸灰缸裡:“商修平讓你來的?他自己是沒嘴沒腿嗎?一個大男人讓一個女孩子成天給他拉投資湊局跑動跑西的?”
許梔忙道:“不是,我自己要來的。”
費南舟的臉色更冷:“那你的腦子呢?他明擺著利用你!還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飯局,讓你一個女孩子又敬酒又勸酒的?他不知道這什麼意思?你是他的合夥人又不是他下屬,他拿你當什麼使呢?!”
他的火氣來得莫名其妙,許梔都被罵懵了。
可他的話也委實不客氣,就差指著她鼻子罵她是三陪了。
許梔有時候臉皮厚是因為知道對方對自己有善意,比如對師母,因為知道她喜歡自己,所以可以肆無忌憚地撒嬌。
但這並不代表她毫無羞恥之心。
許梔的眼淚在眼眶裡打滾,又倔強地不肯落下來,更羞於被他看到,抬手飛快地抹去。
她沒有再反駁也沒有再吭聲,只是默默地把那份資料收起來。
“對不起,浪費你時間了。”
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角落裡的迴圈水景觀還在流動,潺潺水聲不絕,陽光透過淺藍色的窗簾映照在室內,大理石地面光可鑑人,映照出她的樣子。
渺小、可悲,無所遁形。
那份資料在手裡忽然變得格外咯手。
她以前一直覺得自己還挺聰明的,會審時度勢,此刻被他點破才明白自己有多麼可笑,都是小聰明而已。
論能力論本事論眼界,她還差得遠呢。
老半晌不見她說話,費南舟看她。
見她面色漲紅無地自容樣子,才意識過來自己話說得太重了。
平心而論,平時他教訓下面人比這難聽多了。
但她不是那些人。
他忽然有些後悔,喚她:“許梔。”
許梔有些後怕地抬起頭。
還以為他還要繼續教訓她呢,誰知他見了她這副鵪鶉樣兒,氣笑了:“我不罵你。”
他從抽屜裡取了一塊帕子,起身遞給她,“把眼淚擦擦。”
許梔猶豫會兒才接過來,只是,看了會兒都不敢拿來擦鼻涕。
這方巾一看就很高階,印花精緻,顏色鮮豔,手感還特別好。
“費總……”
“嗯?”
“這手帕多少錢啊?”遲疑著還是沒敢用。
費南舟:“……”
辦公門這時從外面被人敲響,似乎與他很熟,只象徵性地敲了兩下就往裡推進來了。
“南舟……”瞿曉的腳步停在門口。
屋裡的情形有些古怪。
許梔的眼睛紅彤彤的,手裡捏著那塊帕子,不知道是不是怕被人瞧見不好,她飛快把帕子藏到了口袋裡,抱著資料跟他們頷首,出去了。
她收帕子時背對著瞿曉,所以瞿曉沒瞧見。
人走了,瞿曉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