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後人流明顯減少,車流卻是不息,街道兩旁多了很多剷雪的清理工人,也有自發出來剷雪的。
冬日晝短夜長,抵達餐廳時已經華燈初上。
這家餐廳在某知名酒店的頂樓,整面整面的玻璃和鋼筋構建,站在上方俯視底下,行人如蟻車水如龍,有種俯瞰眾生的傲然感,也讓人腳下發軟,心生畏懼。
可對面人神情自若,舉杯淺啜,襯得面色發青的她格外顯眼。
許梔懷疑他是故意整她,竟然挑了這靠窗的位置。
“怎麼,不喜歡西餐?”費南舟抬眸問她。
許梔搖頭:“我……我有點恐高。”
他都笑了,似乎覺得她是真的很好玩。
不過她的情緒顯然不高,費南舟問:“心情不好?”
許梔很輕地“嗯”了聲,忽然就很想要找人傾訴:“費先生,你說我是不是很失敗?”
“怎麼說?”
“我好多人追啊,但都是見色起意,每一段感情都好失敗。”
“很多人追?”他輕笑。
她誤以為這是對她魅力的否定,強調:“當然!”
他斂了笑,無聲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他眸光深邃,認真瞧一個人時不知道有多麼霸道,有種難以言說的厚重力量在裡面,壓得人心裡緊張。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哪裡說錯話了,心怦怦亂跳,等了會兒他卻別有深意地笑道,“嗯,是挺漂亮的。”
既有少女的纖細輕靈,又發育得格外好,腰肢纖細,胸部飽滿,如含苞待放的花朵,又帶著些許青澀的甜,清冷中帶著一點兒不易察覺的嬌矜,有種天真無邪的性感。
素面朝天的樣子竟也賞心悅目得很,甚至越素五官越是驚心動魄得美,彷彿最精美的工藝品,不需要多加修飾。
許梔察覺到他有別於平日的強烈目光、分外專注的凝視,莫名的有一些不安,舉起酒杯灌一口。
她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怎麼看出我心情不好的啊?很明顯嗎?”
“平時坐下就是胡吃海吃風捲殘雲,一副餓死鬼投胎的架勢,今兒個坐下都半個小時了,盤子裡的東西都沒怎麼動。”
許梔臉色漲紅,很小聲:“我哪有啊?”
他微微一笑,不再打趣她,將手邊的一份甜湯遞給她:“多少吃點兒,人生沒什麼過不去的坎兒。睡一覺,明天太陽照樣升起。”
他的話雲淡風輕,卻莫名地叫人信服,特別有力量。
許梔覺得心情好像沒那麼糟糕了,乖巧地接過來,一口一口吃起來。
“費先生,你也遇到過特別困難的時候嗎?”她還挺好奇的,悄悄地看他一眼,“你這樣的人,應該……”
“我怎樣的人?”
她抿一下唇,眼睛滴溜溜亂轉:“還是不說了吧。”
“話都出口了,怎麼還收回呢?”他煞有介事道。
“那我真說了,你可不能生氣啊。”
“我有這麼小氣?你說吧,但說無妨。”
她悄悄瞄他一眼,還真說了:“看著很有禮貌,實際上骨子裡不太瞧得起人,自大又傲慢……”
他都笑了,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眼神逐漸鋒利。
許梔頭皮發麻:“說好的不生氣呢?”
誰知他下一秒囅然,端起高腳杯跟她碰了一下:“我逗你的。”
許梔說:“不要老是嚇我,膽兒小。”
費南舟抿一口酒,淺淺一笑:“看出來了。”
他雖這樣說,其實並不這樣認為。
其實他的脾氣不怎麼樣,要求高,對別人高對自己更高,達不到他的要求在他眼裡就是廢物,一點也不忍,手底下的人被他罵得像狗一樣是家常便飯,杭家澤、費南希那幾個小輩看到他都是躲著走,只有她好像不怎麼怕他。
許梔:“你還沒說你呢?”
“說我什麼?”
“你有沒有遇到過特別難過的坎兒?”她今天是真的很想拖個人聊一聊。
酒精上頭,很多平時憋在心裡的話都忍不住宣洩出來。
她託著腮,認真地看著他說:“像你這樣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應該沒有遇到過什麼挫折吧?”
他笑了一下,反問她:“你是這樣想的嗎?”
她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繼續看著他:“不是嗎?”
“欲戴其冠必承其重,這個道理你懂嗎?站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