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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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南舟是禮拜五晚上回來的。
他的車停在別墅門口,因為費璞存回來,門口警戒級別升高。
許梔隔著玻璃看到警衛在盤問他。
車窗降下,駕駛座的司機滿臉不悅,板著臉說了一句什麼,指了指後座。
費南舟的面容隱在黑暗裡,瞧不真切,從許梔的角度,只能瞧見他單手支頤,有些平淡地揉著太陽穴。
看清後座的是他,警衛的態度馬上變了,忙將證件遞過去:“不好意思,首長回來,程式會稍微複雜一點,給您添麻煩了。”
司機不耐地說:“那也用不著這麼小題大做吧?大公子就在車上,還不快開門?”
警衛忙不迭將門開了。
車輛馳過鐵門,徑直在地上的停車位上停了。
許梔扒拉著門板翹首以盼,她今天換了新裙子,打扮得很漂亮。
費南舟一下車就瞧見了她,目光微微一頓,略有些失神。
有段時間沒見,她生得更加明麗嬌豔,瑩白的面板好似在發光,為了慶生,腦袋上還戴著生日帽。
看著很幼稚的穿戴,二十歲的女孩戴來不算誇張,加上她天生一張宜喜宜嗔的明媚俏臉,清純無辜的氣質,只微微一笑就能完全攫取人的眼球。
天生白瓷似的無暇肌膚,42寸漫畫腿又纖細又筆直,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完美的真人版瓷娃娃。
“幹嘛這麼看著我啊?”許梔走到他面前,抿了下唇,雙手背在身後,有些俏皮地歪著腦袋打量著他。
費南舟回神,神色已經恢復如常:“沒什麼,有段時間沒見你,你好像長高了,也變漂亮了。”
“那當然!”她抬手給自己比劃了一下,笑嘻嘻地將自己的掌心平舉到他肩膀,“上次還不到你肩膀呢。可不就是長高了不少嘛!”
一笑,衝他亮出兩顆小虎牙。
費南舟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但不知道為什麼,揉了一下又收回了,目光也移開不再盯著她看。
許梔當時覺得他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
晚飯費璞存不在家吃,只有費南舟、許梔和姚雁蘭。
姚雁蘭餐桌上一直給她夾菜,比往日還要熱情一些,許梔很敏感地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她在餐桌上沒有說什麼,吃完飯卻悄悄溜到書房門口。
房門半開著,可以隱約聽到姚雁蘭和費南舟的對話,嘆了口氣,滿滿的無奈:“我打算下個月就把知知送走。讓兩個孩子在同一屋簷下生活,難保不出現問題,而且,她也應該回去和她爸媽生活,我不能那麼自私,一個人霸佔兩個孩子……”
許梔捂住嘴巴,渾身都在顫抖,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許梔沒敢多待,逃也似的要離開,誰知不慎掃到了角落裡的花瓶。
花瓶落地碎裂的聲音也驚動了屋子裡交談的兩人,出來開門的是費南舟。
但只捕捉到許梔慌不擇路的背影。
她逃走了,落荒而逃,根本不敢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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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
許梔將門反鎖,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感覺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想到很快就要被掃地出門,離開生活了那麼久的地方,去一個完全陌生的家庭,她都難受害怕得不行。
其實她不是多麼勇敢的人,去那樣的家庭,她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她好?
正胡思亂想,房門被人從外面叩響了。
繼而是一道低沉溫和的聲音:“知知,開門。”
是費南舟。
許梔下意識抱緊了膝蓋,忐忑地望向門口。
房門緊閉著,像一道天然的阻隔。
似乎這樣,她心裡才能稍稍安定一些。
但她心裡很清楚,這種安全感不過是自欺欺人,把她送走不過是遲早的事兒。
見她很久不開門,費南舟的語氣稍稍嚴厲了一些:“開門,大哥跟你聊聊。”
許梔:“……”
費南舟:“再不開,我讓張嫂去拿鑰匙了。”
許梔如夢初醒,咬了下唇,走到門口不情不願地開啟了房門。
“不讓我進去?”費南舟看著她。
許梔朝後面站了站,給他讓開了位置。
他進門後,說:“把房門關上。”
許梔聽他的話慣了,下意識將放們呢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