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睡了,漸漸的終於發出均勻而輕緩的呼吸聲。
他低頭看她一眼,忍不住笑了,輕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
許梔睡著後就乖了,不像白天那樣張牙舞爪,不過僅限於睡得不是很熟的時候,一旦陷入深度睡眠她就開始發瘋,滾來滾去還咿咿呀呀拍打他。
有一次她睡到半夜還坐起來,在那邊喃喃自語了很久。
不過,那副模樣竟然還挺可愛。
他覺得他魔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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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去哪兒度蜜月後,許梔就聯絡了沐瑤。
“……巴厘島?那麼遠,不想去。”她還跟她拿喬,打著哈欠,“再說了,你們小兩口去度蜜月我去幹嘛?”
“機票酒店什麼的通通我包,包括你想買任何東西。去不去?!”許梔說,“我們兩個人去多無聊。”
說著感覺有道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臉上。
她下意識回頭,果然和費南舟那雙幽沉的眸子對上了。
他手裡的鋼筆微微轉了一下,不置可否。
可那目光,她確定他一定是聽到了。
——跟我去無聊?
許梔頭皮發麻,連忙收回目光,當沒看見,繼續和沐瑤說:“去不去嘛,寶寶?”
“去去去,真受不了,嗲死你算了。有這騷勁兒對著你老公發去!”對面咯咯笑著掛了電話。
許梔還看著手機呢,腰已經被人從後面攬住。
她怔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不由分說地掰過她的臉狠狠吻了下去。
唇舌交纏,她的呼吸頓時不穩,小手在他胸口猛捶了好幾下都沒用。
他根本不願意放開她。
許梔後來不搭理他了,他才大發慈悲放過她。
五月初,一行人在機場匯合直接上了飛機。
許梔和費南舟是來得比較早的,整個機艙空蕩蕩的,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角落裡的兩個人,身上蓋著同款的碎花毛毯,像連體嬰兒似的。
費南舟將汽車雜誌豎起來擋住了臉。
許梔直接給他扒拉下來:“幹嘛啊?我選的毛毯很丟人嗎?”
“你自己看看這好看嗎?”他聲音很低,說完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盡在不言中。
許梔瞪他也無濟於事,他就這麼認為的。
礙著沐瑤他們還在,許梔沒繼續磋磨他,招呼沐瑤和她老公在旁邊坐下。
沐瑤的老公是普通人,看到費南舟難免有些拘謹,殷切又遲疑地喚一聲“費先生”。
“坐。”費南舟點點頭,隨意指了指旁邊的位置。
他才坐下。
沐瑤倒是不怕費南舟,還有閒情逸致打趣他:“費先生這官威可真是要嚇死人啊,不知道我們梔梔受不受得了。不過,也只有她這種小野貓才能在您面前跳吧,旁人哪有這個膽子?”
費南舟輕笑,也沒說什麼。
許梔卻拍了沐瑤一下,給了她一個眼刀子。
——閉上你的嘴巴吧,老揭我短。
沐瑤給了她一個白眼。
兩人嘻嘻哈哈打鬧到一起。
等飛機真的助跑後兩人就停下來了。
費南舟放下雜誌,偏頭望向窗外,瓦藍色的天空藍汪汪的,像一塊藍色的玉石。
雲絲點綴,像藍色玉石裡飄著的一些花色。
“累了。”許梔在他身邊說,搖了搖腳。
費南舟知道她的意思,微微偏過頭,將一側肩膀露出來。
她笑一下捱過去,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他肩上。
輕柔的呼吸如溫軟的鵝毛,緩慢撲在他的脖頸處。
費南舟呼吸有些滯塞,又感覺有些熱,不由鬆了鬆領口。
低頭看向,她胸口低窪處露出一道深深的溝壑,她人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皺了下眉,替她掩好胸口,又將毛毯蓋在了她肩上。
北京到巴厘島的航線不近,路上就要耗去大白天,他們說了會兒話就累了,靠在座椅裡休息。
中午吃的也比較簡單,吃完後許梔又靠在他肩上睡著了,像一隻貪睡的小乳豬。
費南舟替她將滑落的毛毯蓋上,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睡了會兒就醒了,想著公司的事情,漸漸出神。
許梔醒來時看到的就是他這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頓時明白他在想什麼了。
不是工作就是工作。
她捱過去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