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心裡又似乎生著一把火,滋滋滋炙烤著,冒著熱氣。
他漸漸的有點難以把控這種感覺,平日的理智在此刻好似不復存在。
他摟著她好一會兒,手裡的力道大得她都忍不住出聲了,輕聲讓他輕點。
他說抱歉,才微微放鬆了些,但目光仍定格在她唇上。
她有些累了,側過去平躺在他身邊,很快就發出輕微的呼吸聲,像小動物勞累後發出的略比平時沉重的呼吸。
他單手支著頭靠在枕頭上望著她,看不夠似的,呼吸也漸漸由炙熱的翻湧轉向平穩低緩。
他深吸口氣,伸手撫摸她柔嫩的臉頰。
她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感覺到臉上的麻癢又皺起眉,臉往旁邊側躲開他的手。
這一躲就把他身上的被子也給捲走了,費南舟哭笑不得。
過一會兒,見她真的睡著了,他起身撐到她身側,撥開她汗溼的頭髮低吻住她的唇。
很柔軟,像加熱過的果凍,越吻越著迷,好似在慢慢融化。
她迷迷糊糊的蜷縮在他懷裡,手不自覺摟住了他的脖子,像是一種鼓舞,他呼吸滯塞,僵了那麼會兒更狠狠地吻住她,加深了這個纏綿的吻。
吻到最後,好似連自己的呼吸也一併被吞噬了去,搖了搖頭,放開了她。
目光卻仍不捨離去,低眸看著懷裡的人,心裡柔腸百結,像一團亂麻一樣剪不斷。
他屈指颳了刮她的臉頰,又揉了揉她的腦袋,勾唇笑了下。
剛才太激烈被子又掉到了一旁,她又滾過去,像是身上有雷達似的,被子又莫名其妙蓋回了身上。
費南舟想,她平時晚上睡覺是不是就是這樣的?不規矩,不規矩得很。
他伸手替她將露出的腳丫細緻地遮好。
元旦前幾天,沐瑤給許梔發來了請柬,說婚禮定在年後。
這事兒她之前就跟她說過,許梔送上了祝福。
掛了電話,她人卻有些惘然,站在客廳裡好久,直到費南舟過來,從她手裡拿走電話,“咔噠”一聲給掛了。
許梔回神看向他,眼神有些幽怨。
“你這麼看著我幹嘛?”他略欠身從茶几上摘一顆葡萄吃。
“男人真是無情,尤其是你們這個圈子裡的。沐瑤跟謝成安那麼多年,結果得這麼個結局,嘖……”
費南舟略蹙著眉:“人家要結婚了,你不恭喜,說她‘得這麼個結局’,不太好吧?”
許梔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欠妥了:“我不是那意思。”
“我知道,你是想罵安子。不過,既然跟他在一起一開始也應該知道,有些東西他給不了,沒什麼好抱怨的。”沐瑤和他沒有什麼交情,費南舟自然沒什麼同理心。
或者說,他對自己在乎的人之外的人都沒什麼同理心。
許梔看了他老半晌,垂下眼坐到沙發裡,不跟他說了。
人與人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
他轉身時她卻整個人掛了上去,就掛在他後背,雙手扒拉著他的肩膀往上翹,從側邊探出半個腦袋:“哥哥。”
“幹嘛?”
“那沐瑤的婚禮你去嗎?”許梔說,“反正我是要去的。如果你不去的話,我就帶別人去……”
“你要帶誰去?”他瞥她。
許梔佯裝讀不懂他的眼神,笑嘻嘻地彎起一雙杏眼,似模似樣地說:“當然是找個年輕點的小鮮肉男伴啊。”
他似笑非笑的,反手把她抄進懷裡。
許梔面前天旋地轉,驚呼一聲,小手捶打他的肩膀。
他俯身將她擱到沙發裡,像抱一隻洋娃娃似的。
四目相對,許梔摟住他的脖子,一顆心亂跳著,感覺快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了。
她一抬眼就能看到他高高的鼻樑,還有長長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
“哥你知道嗎,你睫毛真的很長,感覺比我都長。”她有一次喝多了,非要跟他比,他不搭理她她還來勁了,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副粉色手銬把他拷起來,回頭“蹬蹬蹬”跑回房間拿尺子去了。
出來時,她手裡多了一把尺子,先對著鏡子給自己量了量,然後拉過他,非要給他量。
費南舟沒有辦法,只好坐在那邊任由她幫忙量。
她喝多了,手一直抖,量來量去量不準,還朝他嘟嘴吧:“你的睫毛怎麼忽多忽少的……”
他看她,酒鬼白嫩嫩的臉紅撲撲的,人還搖搖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