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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聲。”

聽出他的推脫之意,中年男人笑著又說:“只要您開口,我想……”

許梔已經看出他的不耐煩,奈何不好直接給人難看,忽然覺得他也蠻可憐的,要這樣虛與委蛇。

她那一刻沒有多想,伸手碰翻旁邊的桌椅。

“誰?誰在那兒——”梁總做賊心虛地繞過了南洋杉。

許梔將倒地的椅子扶起來,不好意思地對他笑笑:“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打擾到你們說話了吧?”

目光下意識落到費南舟身上。

但他只是冷淡地瞟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無波無瀾,好似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許梔的笑容有些僵硬,心亂如麻,有那麼一瞬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安放。

費南舟招呼都沒打,抬步越過了兩人。

“費總——”中年男人連忙追上去。

空蕩蕩的展覽館裡,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許梔。

她安慰自己似的笑了下,卻怎麼也扯不出合適角度的笑。

中秋節那日,來家裡拜訪的人挺多的。

許梔下班後回到家,還沒進院子就看到外面停了不少車。因牌照特殊,大院裡巡邏的警衛都只是匆匆一掃就走開了,都好像沒瞧見似的。

許梔進門時就覺得氣氛不太一般,雖然人來人往的,但到了宴會廳外的走廊上時卻只感到了安靜。

甚至不算安靜,而是一種氣氛焦灼的味道。

她還未靠近就見季鴻朗臉色鐵青地出來,呼哧呼哧喘著氣,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

“二叔好。”許梔笑著跟他問好。

季鴻朗見了她臉色才緩和些,笑道:“梔梔啊,今天回來得挺早的。”

“今天是中秋節。”許梔提醒他。

“哦,對,今天是中秋節,瞧我,被氣得腦袋都不清醒了。”

“有客人?”許梔朝宴會廳的方向望。

因為視角盲區,得走過去才能瞧見,可走過去她人就暴露了。

季鴻朗的臉色頓時耷拉下來:“呵,耀武揚威來了!”

許梔沒懂,仍是笑眯眯地望著他,聲音軟軟的:“什麼意思啊二叔,你給我說說?”

她聲音嬌滴滴地撒著嬌時,是個人都扛不住,何況季鴻朗這種吃軟不吃硬的二愣子大直男。

季鴻朗咳嗽一聲說:“之前不是跟你說了嗎?那個提名的事兒,他在會議上剛剛一票否決我,前兩天還把月亮灣、州城的專案給了姓梁的,啪啪打我臉,今天就上門來了。這哪裡是拜訪啊?這根本就是來示威的嘛!”

許梔懂了,也知道了裡面的客人是誰。

她有那麼會兒的遲疑,咬了下唇,腳下好像生了根。

季鴻朗還在滔滔不絕:“讓你爸小心著點兒,這臭小子來者不善,來這邊兩年都幹了什麼?把你爸往絕路上逼呢。這個當口,咱們家和陸家走那麼近,他還上門幹嘛?明擺著不懷好意。你爸最多還有兩年就要退了,咱們家也要找個退路了。”

許梔不著痕跡地寬慰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退了,爸的影響力還在,您別太擔心了。”

季鴻朗橫她一眼:“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麼?人走茶涼,你爸要真退了,咱家還能有好日子過?我看你爸的意思,有把你許配給陸家那小子的意思。你怎麼看?”

許梔愣住,不知道要說什麼。

季鴻朗是急性子,沒等她回答就擺手離開:“我去客廳招待客人了。”

江阿姨這時端著點心盤子出來:“梔梔?”

許梔對她笑笑,猶豫會兒還是走了進去:“爸。”

季鴻鳴抬頭對她笑笑,剛要給她介紹身邊人,許梔甜甜地說:“中申信的費先生,我認識的。”

費南舟低頭品著茶,沒搭腔。

唇角的笑意轉瞬即逝,可還是如閃電一般刺中了許梔的心。

季鴻鳴顯然是有些意外,但也只是些許意外,客套地請費南舟關照她一二。

“許小姐這麼厲害,過兩年就會超過我,我怕是關照不起。”他聲音低沉,像開玩笑,也像是隨口一說。

許梔面上刺刺的,覺得他是在諷刺她。

他應當是記恨她的,儘管出於涵養不至於給她難堪。

許梔杵在一旁沒有開口,直到季鴻鳴看了她兩眼,開口提醒她坐下。

許梔忙在旁邊尋了個位置坐了。

“南京不比北京乾燥,雖然這個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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