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兒!”男人雙手插兜,緊緊跟在身後。
長武的腰一直彎著,就沒抬起頭過。
他用手費勁地拔掉田裡的草,跟著主家的指揮走。
“這邊,還有這邊。”男人的腳在地上點了點。
長武無奈,只能咬牙過去,拔掉那兩棵遺漏的小草。
一天的活兒幹下來,他只覺得自己的腰快斷了,人都要裂成兩半了。
唯一的好處是,晚上可以多吃兩碗飯,配上蘿蔔乾兒。
每年都有流人來幫忙,軍屯裡好些人家變得懶散,不再細心照顧自己的地。
一切雜活兒,都等著流人過來。
反正都是犯事的罪奴,活該受些蹉跎,也算是贖罪了。
季敏也沒好到哪裡去,她跟姐妹同時分到了一家。
兩人拿著鐵鍬,馬不停蹄地翻了一下午的土,最後還要被主家嫌棄髒。
女主人推搡她們去洗澡,洗到一半,發現有人在偷看。
季敏和姐妹氣急,結果女主人非但不幫她們,還罵她們是沒了臉皮的賤人,只會拿身子勾引男人!
是啊,誰叫她們是後營出來的?
比那些男罪奴,還要低上一等!
兩人都沒有晚飯吃,被關在了雜物間睡覺。
季敏不是很饞的人,可聞著飄進來的炊煙,她竟然餓得受不了。
到底是誰家,晚上還在燉肉呢?
傍晚的時候,三奶奶撒完所有的種子,便帶著寶哥兒,跟在了林昭昭和孔桑的身後回家。
林墨正在灶膛燒火,一聽見門口的動靜,連忙跑了出去。
他原本想去送飯的,可孃親說,沒有那麼多的活兒,三奶奶和寶哥兒很快就能回來。
於是,他等到了現在。
“寶哥兒!”看見門口站著的人,林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墨!”寶哥兒也很激動。
兩小隻往前奔跑,最後抱在了一起。
房子已經推平了,中間空了一大片。開啟院子,就能看見後院。
而最前面是廚房,房頂已經掀掉了,留下了鍋灶,以及桌椅。
因為害怕下雨,張工頭特意在鍋灶上面搭了個草棚頂。
三奶奶一進來,就看見了光禿禿的廚房,心下有些酸楚。
看來,這一家人的日子過的不是很富裕。
等著聞到肉香,看見桌子上放著的大白包子,她感動地快哭了。
“她嬸子,你花這些錢,弄這麼多吃的,真是難為你了!”三奶奶緊緊握住了郭氏的手。
郭氏大為觸動。
早些年,她一個妾室連正式會見三奶奶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誰又能想到,多年以後她會和三奶奶在邊關相互照應呢?
“寶哥兒,這是我和阿姐特意為你準備的!”林墨牽著寶哥兒的手來到桌前。
他揭開蓋在蛋糕上的盤子,拿小勺挖了一口,遞到了寶哥兒的嘴裡。
寶哥兒還沒開口講話呢,便遭遇到了甜蜜襲擊。
美味在舌尖綻放,他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過去,自己還在大宅院裡,過著奴僕環繞,錦衣美食的好日子。
但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好吃,真好吃。”寶哥兒擦了擦眼淚。
“這是什麼呀?”三奶奶也走了過來,覺得桌上的蛋糕非常稀奇。
:()被流放後,我在邊關賣火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