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牆壁上的溫度計緩緩跳動。

室外溫度：零下41度。

天氣越來越寒冷，氣溫還在下降。

安全屋外寒風肆虐著，漫天大雪鋪天蓋地的下著。

安全屋內一片歡聲笑語，林馭都不記得自己多久沒這麼笑過。

大小也算是個年了。

程莎將紅色戰甲脫下，舉著酒杯，臉蛋紅彤彤地，大笑道：

“蜀山有意思的事情多了，就連聖誕樹都是彎的，你們知道這是什麼意思麼？”

艾琳娜金刀鐵馬般的坐著，一隻手杵著膝蓋，側目看向程莎，笑盈盈道：

“我去過蜀山那邊，不過真沒想到這麼誇張！”

程莎捂嘴偷笑，“這還不算什麼，我見過誇張的事情太多了！”

這時候，蘇寶妍歪著腦袋問道：

“林馭，聖誕樹都是歪

的是什麼意思？”

林馭笑道：“你還小，不懂這些事情！”

程莎急忙拉住蘇寶妍，她的嘴巴幾乎貼在蘇寶妍的耳廓旁邊，嘀嘀咕咕的說了起來。

蘇寶妍精緻的臉龐逐漸震驚起來，就連兩顆瞳孔都逐漸放大。

“哇！原來是這樣……”

艾琳娜苦笑著搖頭，“程莎你把蘇寶妍教壞了！”

程莎嗤笑一聲，“這有什麼，都是末日之前的事情了，說出來也是好笑，我們樓棟六個孩子，五個都是彎的！”

她伸出蔥白手指，“還有一個是做了手術！”

“草……”

林馭笑著罵了一句。

也不知道程莎說的話有沒有誇張的成分，但末日之前似乎真是這樣。

艾琳娜咯咯直笑，“那我一開始就應該去蜀山的，不過香江那邊也很多。”

這時候，林馭戳了戳艾琳娜的胳膊，“你不會也是吧？”

艾琳娜看向林馭，目光迷離，“老孃的取向很正常的！”

“我喜歡的是……”

“唉，酒怎麼沒了？”程莎笑著搖了搖手中的空酒杯。

蘇寶妍立刻起身，“還有呢，我去拿！”

艾琳娜看著程莎笑了笑，隨即道：

“沒想到你酒量這麼好。”

“開玩笑，我三歲就開始喝酒……”

“……”

幾輪過後，就連艾琳娜都開始有些搖搖晃晃。

她吐出一口酒氣，斜靠在地上，喃喃道：“好久沒喝這麼多了，真開心。”

一旁，林馭掏出香菸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是啊，太久了。”

蘇寶妍將喝醉了的程莎扶著走向木床，她走路搖搖晃晃，纖細的背影彎成了蝦米。

這時候，蘇寶妍走來，“你們都睡吧，今天晚上我守夜。”

“沒事，艾琳娜先睡吧，我還好。”

“一起睡吧……”

艾琳娜將胳膊摟在林馭的脖子上，他腦袋一壓，正好抵在了艾琳娜的胸脯上。

臉頰彷彿被一團棉花壓住，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

林馭將艾琳娜抱了起來，接著走到了床邊，“睡吧，今天很安全……”

艾琳娜的嘴巴里哼哼唧唧的說了句話，林馭沒聽清楚是什麼，等安頓到了艾琳娜，他來到了蘇寶妍身邊，

“我就睡躺椅上，你呢？”

蘇寶妍指了指旁邊，那邊還有一張行軍床，

“我睡這裡，你真的不睡一下嗎？你們三個人喝了五瓶白酒，還有四箱啤酒……”

“沒事……”林馭叼著煙，吐出一大口煙霧，“你也洗洗睡吧。”

蘇寶妍低聲問道：“不用我陪陪你嗎？”

“不用了，早點休息，明天還有事要做，我們剩下的時間不多了。”

蘇寶妍嗯了一聲，點點頭，她轉身走到了行軍床旁邊。

快樂的時間總是短暫的，她明白，用不了多久，這裡將進入灰域。

全球也將徹底被灰域覆蓋。

到那以後，可能再也沒有機會像今天這樣大吃大喝了……

蘇寶妍漆黑明亮的眸子盯著穹頂。

這由鋼鐵和混凝土組成的天花板非常堅硬，灰色的穹頂彷彿一抹無盡的灰……

過了十幾分鍾，林馭看向她們三人，程莎和艾琳娜已經睡著。

二人都喝了不少酒，在她們眼裡，今天的快樂不僅僅聚餐那麼簡單，壓抑太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