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慕年只覺得頭疼不已。
原本以為只是很小的一件事,現在鬧得那麼大,他們林家現在是要承受來自幾方的怒火。
想到李老爺子那邊表達來的意思,林慕年只想將這燙手山芋給拿出去。
他揉了揉眉心,才對李延森說:“我知道這件事讓周洲受了委屈,但你知道胡總是船運發家,若是和他結下樑子,你這邊倒是無所謂,但周洲那邊卻會惹出不少麻煩,且不說胡家的手段如何,若是以後出點什麼事,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你想讓我不要追究他們的責任?”
李延森都給氣笑了,“林慕年,沒有你這樣做和事佬的,如果你們林家想要摘乾淨可以,直接說是我不同意,把責任推到我身上,相信你也能做到。”
“延森,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我覺得你就是這樣的意思,是不是因為周洲現在還沒死,所以你們覺得殺人未遂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慕年被問的啞口無言。
他當然是這樣想的。
畢竟周洲現在在醫院裡,最嚴重也就是輕微腦震盪,事情並沒有李延森說的那麼嚴重,就連他自己都只是骨裂,養幾個月就好了。
大不了,賠些錢就是。
緊抓著一件事不放,難道不知道對他而言,會造成多大的麻煩?
林慕年心煩意亂,到底顧忌著李延森的身份,和他說了幾句以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身後,得到訊息的林董有些急切的看向他,問道:“怎麼樣,李家那邊怎麼說?”
“爸,李延森他不同意和解。”
“不同意和解?”
林董蹙了蹙眉,眼神裡的不悅都快溢位來,
“又不是什麼大事,而且他們也不是真的想要殺人,只是當時都在氣頭上,再說了,那個叫周洲的姑娘不也動手了,她要是不還手,那群人也不會對她怎麼樣。說到底,雙方都有責任,她現在不依不饒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慕年其實也是這樣想的,可他當著李延森的面沒好說,當著親爹的面可沒什麼不能說的。
想到周洲可能的身份,林慕年也有點頭疼,“爸,我懷疑這個周小姐不是什麼普通人,她之前買下了朱總的莊園,付的是全款,我懷疑她是不是哪個家族的大小姐,和李延森一樣。”
“我剛剛看她那樣,倒不是像哪家的千金,更像是普通人。”
“人不可貌相,我們還是多注意些,如果李家非得要和胡家較勁,那我們保持中立就是了,橫豎都是他們的事,你記得去醫院慰問下,也省的外人說我們林家做事欠妥當。”
林慕年點頭,很快又遲疑道:“那爺爺那?”
“你爺爺因為這件事都氣到醫院裡了,還是暫時別告訴他,直接順著他的意思就是,該怎麼做還是按照我們說的。”
林董不想摻和到他們的那些事裡,自然不希望管太多。
林慕年好不容易將公司穩定下來,也覺得他爸的話有道理。
橫豎哪邊都得罪不起,還不如一開始就懶得得罪。
父子倆是在書房裡商量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門口處的陰影裡,站著一個人,聽到那話久久未曾平靜。
……
周洲醒過來時,就看到坐在自己床前的李延森和林桉。
兩人似乎都沒休息好,眼瞼處的烏青十分明顯。
看到她醒來,林桉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她的手腕,激動地問:“周洲妹妹你怎麼樣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周洲的記憶還停留在她被李延森救下的那一瞬,其實她那時候是清醒的,誰知眼前一黑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只聽到李延森那驚呼的聲音以及他那近乎瘋狂的咆哮。
她應該,傷的很重吧?
這兩個人看起來好像很擔心,那眼神裡的擔心不似作假。
她張了張嘴,想說話,卻發現自己喉嚨好像乾啞的厲害。
李延森趕緊給她端來了水,餵給她喝了一小口,就不准她再喝了。
“醫生說不能喝太多水,你潤潤嗓子就好。”
周洲輕輕嗯了一聲,看向李延森,“我怎麼了?”
“輕微腦震盪,其他的外傷沒什麼大礙,過段時間就好。”
“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瞎說什麼,你肯定不會有事的,事情經過我們都知道了,他們真的太過分了……”
林桉深吸一口氣,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