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有些嘲諷，“你還有心思算賬？”

“該還你的我都是會還你的。”洛歆抬起猩紅的眼睛盯著他，表情無比地認真，“我不是欠債不還的人。”

“我母親欠的錢，我會幫他還的，只要你不要為難我哥哥還有他們就好了。”

墨謹言嘖地一聲就笑了出來，捧著洛歆的兩隻臉頰，他很瘦，臉上幾乎沒有什麼多餘的肉。

臉上精緻的好像藝術品一般，卻讓墨謹言看得有些心煩，薄成微微的吐出煙霧在他臉上，“洛歆記住了你還千萬一千五百萬。”

“真是善良呢，不愧是好女兒，好妹妹。”

“不知道當初你哥哥知道你這般，會不會後悔把你塞給我呢？”

洛歆的表情凝固了幾分。

她不想墨謹言提起自己的哥哥，抬起頭望著洛歆的眼睛，幾乎是渴求，“求求你了墨謹言。”

“我說過我也會聽你的話。”

“我知道。”墨謹言把她推開，正要走的時候，洛歆看著她的背影，“這麼久了還沒吃飯，要不要留下來吃頓飯。”

洛歆說這話是為了討好他，也是說的客套話。

本以為不搭理他的墨謹言，她卻回過頭冷笑，“好啊！”

“不過我要你做的飯，不要你母親做的飯。”

“好，你想吃我做的飯，我去給你做飯。”經過這番，洛歆變得特別乖巧，這讓墨謹言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轉。

像摸著小狗一樣摸著洛歆的頭髮，“你現在就很聽話，我去洗個澡。”

“要我幫你嗎。”洛歆主動上前提出，明明自己站都站不穩，卻扶著牆壁，好像生怕墨謹言一個人洗不好澡一樣。

這讓墨謹言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看著洛歆搖搖欲墜的身體，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嫌棄狀。

冷眼按著她的腦袋，“這些東西不用你幫忙。”

“好。”洛歆攙扶著牆壁，搖搖欲墜地身體往下面走。

墨謹言在背後盯著她。

一股冰寒刺骨的感覺撲面而來，即便是沒有看到男人，卻覺得身子骨發寒。

回過頭的時候，墨謹言把她抱了起來，洛歆大吃一驚。

聲音啞然，“我身體不好……墨謹言，求你放過我吧。”

“我沒讓你幫我洗澡，不代表沒讓你伺候我。”墨謹言抱著洛歆來到浴室裡面，扯掉破爛不堪的衣服，隨意扔進了浴缸裡。

家裡吃得並不差，可洛歆卻瘦骨嶙峋，身上沒有什麼肉。

只要一捏，便是骨頭。

墨謹眼緊緊地抓起了她的胳膊，像是打量著一件東西一樣，隨後拿起香皂在她身上認真地抹著。

這是第一次墨謹言那麼認真地為她洗澡，可洛歆卻僵硬得像做一塊蠟像一樣。

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緩緩抬起頭看著他，“我自己來洗就好了……不用麻煩你。”

“以後多吃點飯。”墨謹言沒有回答她的話，一人低著頭認真地給她洗澡，洛歆抬起頭望著他，下一秒墨謹言對視上她的眼睛。

那一雙烏黑沉悶的眼睛，見他薄唇微微地開口，“太瘦了不舒服，硌得慌。”

“你應該知道我不喜歡瘦的。”

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

可笑。

就知道，這男人怎麼可能會心疼地？

不過是心疼他自己沒有一個稱心如意的工具罷了。

洗完澡以後，洛歆穿了一件乾淨的睡裙，或許是因為本就身體不好，又或許是因為落過水。

扶著牆壁的時候，走得非常慢，像是一個小老太太。

墨謹言在身後看著，目光目空一切。

這女人的身體很差，倒不像是裝的。

好似之前，就一直不太好。

墨謹言走上前去，抓住了他的手腕，洛歆愣了一下抬起頭，下意識地把他甩開，可男人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洛歆便不敢動了，低著頭走路，嘴裡卻不軟弱，“你不用扶著我……我自己會走路。”

墨謹言嘖地一聲就笑出來了，低著頭看著女人的頭頂，嘲諷諷刺地說，“你若真的有骨氣。”

“當初怎麼會想方設法嫁給我？”

“記住，是你先招惹我的。”

因為落水的原因，洛歆感覺胸口很痛，聽到這話的時候，身體更是劇烈地顫抖著，雙目抬起頭望著墨謹言。

眼眸裡面被淚水浸泡著，洛歆抓緊了欄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