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飄飄的囂張感,讓人莫名就牙酸,心頭一陣怒火燃起。
可是儘管如此,尹理事還是隻能體面地答應下來。
“內。”
尹理事廢了很大力氣才終於還原出來了當時的情況。
這個時間點那家飯店根本沒在營業,她用了公司的名義卑躬屈膝地請求了半天才得到機會。
金鎮赫更是人還在睡夢中,接電話的時候感覺都能聞到他身上油膩膩的酒氣。
“喂?”
“你”
尹理事原本是想提醒他東窗事發的,但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了頓。
她在這邊左右受氣,他倒好,不知道在哪個會所裡鶯歌燕舞呢,這可不公平。
,!
於是她話鋒一轉。
“上次不是又叫我幫你約飯局麼?我把位置發你,你現在過來吧。”
“啊啊,現在?我這邊”
不會是哪個妹妹想通了,要主動投懷送抱吧?
想到這種好事,金鎮赫的酒意似乎消了一些,他笑了兩聲,居然就這樣傻不愣登地答應了下來。
“好!好好,我現在讓司機送我過來。”
“嗯。”
尹理事結束通話電話,忽然覺得心情好了點。
果然拉個人墊背比自己獨自受苦要好多了。
也不能說違背了什麼江湖道義,畢竟兩人的關係只能說是狼狽為奸,談不上交情。
如果正義的鐵拳是先降臨到了金鎮赫身上,那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把自己也拉下水的。
怎麼說呢,也算是一種默契吧。
尹理事看著遠方逐漸亮起來的天光,在晨風中嘆了口氣。
這些年來,她有時候也會覺得自己有罪,但很快就會說服自己打消這個念頭。
因為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即使她不去做,也會有其他人做。
拉皮條這種事情說出去並不光彩,但是也有人是心甘情願為了一次翻身的機會而拋棄自尊的。
說到最後,怪誰呢?
說不清楚。
尹理事嗤笑了一聲,像是在笑自己矯情。
臨刑犯上絞刑架之前恐怕就是這樣的心理活動吧,回憶自己罪惡的一生。
她這會兒可定不了死罪,不過,這些年掙的本來就都是虧心錢,以後恐怕都得慢慢償還了。
凌晨六點的飯局恐怕是在整個世界上也較為少見的。
擺明了是鴻門宴,偏偏有人傻不愣登,趿拉著酒店的拖鞋就趕過來了。
推開門之後,迎接他的卻不是漂亮妹妹梨花帶雨的投懷送抱,而是幾個神色肅穆的陌生男人。
一看就來者不善。
金鎮赫酒醒了大半,轉身就想出去,但門已經被關上了。
尹理事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裡面的幾位有要事和你商討,請安心吧。”
安心去逝。
金鎮赫心下一驚,意識到自己被賣了。
但面前大門緊閉,這個點店鋪都沒正式營業,向店內的服務生求救是沒有用的。
司機送自己過來的時候,也聽到了他的來意,估計以為他此時正在裡頭瀟灑快活,幾個小時之內是絕對不會進來找人的。
每條出路都被堵死,金鎮赫只得顫顫巍巍地轉過身去,與幾人對視。
“uldyopeakenglish?”
一個戴眼鏡的男子笑眯眯地問道。
金鎮赫的英文不好,但這一句還是聽得懂的,他搖搖頭回答道:
“notgood”
這時候餐桌邊上的年輕男子發話了,他大半個身體都藏在陰影裡,起身的動作拉動了椅子發出刺耳的聲音,嚇得金鎮赫一個哆嗦。
“翻譯一下,讓他坐下來。”
年輕男子抬了抬下巴,說的語言他聽不懂。
站在角落的壯漢點點頭,轉過頭來看著他用韓語說道:
“知衿塵先生讓你坐下來。”
知衿塵?
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金鎮赫腦子裡靈光一閃,搞清楚了現在的情況。
他雖然是個股東,但除了在公司物色受害人之外,並不瞭解其他的事情。
但是這幾天的事鬧得太大了,他多少也有所耳聞。
不過,他並沒有誕生什麼危機感。
看到陳錦之現在的發展境況,金鎮赫只是為此咂舌並感到